她的傷本沒那麼嚴重,可她把血擦得滿臉都是,倒顯得恐怖了。
江柍往沈子梟身上靠了靠,說道:「什麼都別說了,先讓她去包紮吧。」
沈子梟亦有此意,便說道:「你既如此不願待在這裡,那明日孤便讓你見一見你的兄長。」
琥珠吃驚道:「真的?」
沈子梟說:「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琥珠眼睛頓時像灑了層亮晶晶的金粉般閃爍起來,卻很快又黯淡下來,傷心地鼓了鼓她肉包似的小圓臉,哼道:「可你哪裡是什麼君子!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施計害我巒骨二十萬大軍死傷無數。」說到這,她不自知已染上哭腔,「就連我的父汗,也被你逼死了。」
葉思淵見她要哭,忙說:「你可別哭喔,戰爭本就殘酷,你爹不死,那死的就可能是我爹了……」
「閉嘴!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琥珠突然沖葉思淵大喝道。
葉思淵頓時來了火:「小爺比你這個亡國公主有資格!」
「亡國公主」四字讓江柍的胸口如中了支利箭般,鑽心地疼。
眼看琥珠又要和葉思淵吵起來,沈子梟搶先道:「都別說了,若打嘴仗有用,將士們也就不用以命相搏了。」
江柍看向琥珠:「殿下一言九鼎,明日定會讓你見到你哥哥,若你帶著傷,恐怕你哥哥會擔心的,不如快回去包紮,明日我來為你梳妝可好。」
琥珠聞言,也覺江柍所說有理,只是態度一時不好軟下來,便冷冷白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葉思淵在身後小聲咒罵著琥珠,也氣哼哼地離開。
一時間只剩江柍和沈子梟二人,已是四月了,赤北的夜晚仍然冷得像赫州的隆冬一般,江柍把斗篷拉得更緊,問道:「明日你要怎麼讓他們兄妹相見?」
沈子梟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裡暖,說道:「此前沒有告訴你,此仗雖勝,但是厄彌守在自奄城中寧死不降,又把自奄的婦孺拉到城樓上當人質,以致我軍無法進攻。」
江柍道:「可是他們糧草已斷,堅持不了多久。」
沈子梟往她掌心呵氣,說道:「他們沒有吃食,便只能去搜刮百姓,這樣一來,無論如何百姓都會比他們先餓死,我和葉將軍都覺得,不能舍百姓於不顧,既然無法曉之以理,那便動之以情。」
江柍懂了。
沈子梟所說的情,便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次日江柍早起來到琥珠的營帳,見她正在梳妝,卻因舞刀弄槍慣了,於穿衣打扮上不免太過笨拙,一條辮子竟被她編的頭髮都打結了。
江柍款步上前,摁住她的肩膀讓她坐好:「姑奶奶,你倒是心疼一下你的頭髮吧。」
琥珠眼神飄忽了一下,嘴硬說道:「我本來是會的,都怪這裡沒有鏡子。」
江柍搖頭笑笑:「你怎麼說都好,要緊的是把頭髮先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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