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在城門外守了三日的葉劭接話道:「你的確可以當英雄在此死去,但你身後還有無數將士,你恐怕都叫不上他們的名字,不知他們家中兄弟姐妹幾個,有無父母子女,厄彌,你回過頭去看看你的將士,你看看他們那一張張絕望的臉,你忍心讓他們與你陪葬嗎?」
厄彌聽罷大笑:「這些話你們已經說了三天了,老子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沈子梟聞言,不動聲色看了眼琥珠,又道:「厄彌,你我都知勝負已定,你做困獸之鬥,孤本可以作壁上觀,無奈為了百姓才與你周旋許久,且你父汗身死之前,曾以長生天的名義起誓,只要孤保你與眾將士性命,巒骨百年之內絕不進犯,你父汗是英雄,孤願意答應他的要求,只要你開城門歸降,孤便答應你,往後開通互市,你們可以用牛羊皮毛來換我們大晏的糧食和藥材,你父汗壯志未酬的太平日子,由你來辦到,如何?」
沈子梟身披金鎧甲,陽光照在他身上,他好似一尊被鍍了光的神像。
他臉上無悲無喜,言語冷靜淡定,卻不失撻伐之威。
琥珠的心弦已經鬆動。
她忍不住抬頭看向厄彌,想知道厄彌心中的想法。
誰知厄彌仍在堅持:「你們為了讓本汗投降,什麼話說不出來,你以為本汗會被你迷惑嗎?」
他看了眼琥珠,忍痛說道:「妹妹,阿兄救不了你了,你恨我吧!」
琥珠聞言,已是淚流滿面:「阿兄,琥珠從來都不怕死,可是自奄城中有十萬將士,大晏軍營里還有數萬俘虜,您忍心就讓他們跟著我們死去嗎?」
厄彌聞言一僵:「怎麼,連你也要勸我歸降嗎?」
琥珠連連搖頭:「我不是讓你歸降,我只是想念父汗,阿兄,父汗為了我們,死都不怕,你彎一下腰又能如何?」
「說得好!」楊無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公主豁達明朗,真乃巾幗英雄是也!」
琥珠轉頭看去,卻一怔。
因為楊無為身後,江柍亦騎馬緩緩而至。
她覆著面紗,看不到臉上的表情,著一身紅裙,頭髮只做尋常的倭墮髻,除了沈子梟為她尋來的髮簪外再無任何裝飾。
她手持韁繩,挺直腰杆坐在馬背上,嫻靜優雅地注視著前方,目光是在場所有人都做不到的平和與從容。
沈子梟看到她,不由臉色遽變:「誰讓你來的!」
「是微臣請娘娘過來的。」楊無為下了馬,跪地說道,「楊無為既然投靠殿下,便只會考慮殿下的利益和大晏的得失,因此……儘管此言會讓殿下大怒,臣也不得不說
「你有什麼資格替孤作安排!」沈子梟抽出了佩劍,冷光如電,直刺楊無為咽喉。
楊無為大驚,卻昂然高呼:「微臣死不足惜,但絕不後悔!」
江柍見狀,便對沈子梟說道:「我是你的太子妃,也是大晏所有臣民的太子妃,如果我能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力挽狂瀾,那我又怎會猶豫。」
「連他的親妹妹都做不到的事情,你憑什麼認為你可以。」沈子梟漠然垂了眼帘,把劍狠狠擲於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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