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垂的話都堵在喉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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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柍一行人很快來至荷花池邊,他們用整個下午的時間泛舟飲酒賞花賦詩,遲暮時分彼此告別之際,江柍把霧燈他們采的荷悉數贈予葉思淵。
葉思淵心滿意足,無意間說了一句:「緒風哥,當初你命人在這池中種植荷花真是種對了。」
江柍這才知,這荷花池連同十里外的百畝良田均是謝家的產業。
江柍問:「國公爺也愛荷花麼。」
謝緒風笑說:「那日在觀音寺中賞荷時微臣便已告訴過娘娘。」
江柍微怔:「我忘記了。」
沈子梟突然抓起江柍的手,放在掌心揉捏說道:「你不記得才正常,若是記得,我可要不高興了。」
聞言江柍忍不住笑了笑,心想他怎麼當著謝緒風的面也不避諱。
謝緒風卻雲淡風輕,只是一笑。
這時葉思淵抱著一大捧荷花從沈子梟的身後探出腦袋來,問他:「那她送我花,你也會不高興嘛?」
聞言,他們三人面面相覷,而後又不約而同笑起來。
沈子梟擰他耳朵問道:「你說呢。」
葉思淵吃痛,忙說:「那我不要啦!」
江柍伸手摸了摸葉思淵的腦袋:「你要是肯叫我一聲姐姐,他就變高興了。」
葉思淵耳朵還被提溜著,歪著脖子說道:「你想占我便宜吧?」
江柍被他這詼諧的樣子逗得「撲哧」笑了,說道:「我只是覺得你這頑童性子甚是可愛,想認你做弟弟,以後和你一起玩,好不好。」
葉思淵張大了嘴:「可我就比你小一丁點兒呀。」
「人家雙生子只小那麼一句話的時間,還不是照樣該叫姐姐叫姐姐,該叫哥哥叫哥哥?」
「嗯……你說得也對,可我……」
沈子梟眼眸沉了沉,又提了提他的耳朵:「所以你答不答應。」
葉思淵「嗷」地叫了一聲,皺著臉問:「哎呀疼疼疼,你是想讓我答應還是不想呢,反正我聽你的。」
謝緒風笑道:「你從前不是討厭她來著?」
葉思淵提高音量說道:「誰討厭她了!明明一點都不討厭!」
江柍拖長音「哦」了一聲,說道:「那你叫姐姐啊。」
葉思淵脫口而出:「姐姐姐姐姐姐姐!這都好幾聲了!」
沈子梟早在赤北便知江柍喜愛葉思淵如同喜愛幼弟,心裡總覺酸得慌,方才擰他耳朵,多少夾雜了一些不爽快的報復之心。
沈子梟自問他從不是那等良善體貼之人,可葉思淵這小子姐姐都叫出口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倒不如讓他們結拜,有了歃血之盟,便是與親生姐弟無異,他也就少了許多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