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她轉過身來。
清麗絕塵的容顏,即便在黑夜之中,也格外清晰。
涼風忽而撲面。
沈子梟在離她三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目光看過來,視線很平,聲音有禮而疏淡:「不知娘娘找孤所謂何事。」
謝輕塵遠遠看著他,許久沒有說話。
她的眼神,好像很複雜。
仿佛是看不透他,又仿佛是看透了,所以痛苦。
沈子梟有點恍惚。
慢慢地,空氣里起了一陣微風。
她手中的紙燈籠被吹得晃了晃,似是晃到她的眼睛了,她終於回過神,記起自己要說的話。
「父親自我記事起,便讓我效忠於你,連帶著緒風,我們一家子都效忠於你,可是你呢,我的太子殿下,你都做了什麼。」
她的聲音清清冷冷好像撒了把月霜。
這沒來由的質問,讓沈子梟眼皮一跳。
他不太喜歡這種稀里糊塗的感覺,直接問道:「娘娘所謂何意,不妨說得清楚些。」
謝輕塵冷笑道:「你不是把晁家的婚事退了嗎。」
沈子梟抬起眼皮看向她,沒想到她的消息竟這般靈通。
謝輕塵見他不語,不由冷冽幾分:「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何退婚。」她本就生的冷若冰霜,姿態孤高,現下發怒,更是寒意逼人,「君主獨寵是大忌,那個迎熹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竟叫你變成如此色令智昏,罔顧大業之人!」
沈子梟無聲垂下眼帘。
謝輕塵譏諷道:「怎麼,太子殿下無言以對了。」
沈子梟維持著垂眸的姿勢久久未動。
這一刻在想什麼呢。
他細細辨別了一下心中的感情,終於找到了一個詞語,來精準概括這一刻的想法——
可笑。
他不止一次被這樣質問。
那日晁東湲問過他,後來楊無為問過他,現在謝輕塵也要問他。
他忽而想笑,念頭一出,便真的勾了勾唇。
再抬眸,眼神已深了幾許。
他望著她:「孤聽聞,人君克寬克仁,修德勤政,德懋懋官,功懋懋賞,則萬民悅服,四海雍熙,國祚綿長。而不在於擁有三宮六院,還是只寵一人。」
謝輕塵捏緊了燈杆,脫口而出:「可你是未來的天子!身為皇帝怎能只有一個女人?」
「那孤便做第一個這樣的皇帝。」沈子梟頂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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