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背後有人想坐山觀虎鬥,那便請他看一齣好戲。
…… ……
主意已定,目標已有,沈子梟從不是個做事拖泥帶水之人。
他只在回紇王都待了一日,當晚便出發去烏瑙河尋珠。
寒星當空,烏鳥在野。
深冬時節的邊關夜晚,比中原的隆冬更為蕭索,風颳在馬車上,好似碎冰渣打上來,咯咯作響。
沈子梟此次去往烏瑙河,除了他和江柍外,還帶了六人,分別是葉思淵,謝緒風,楊無為,白龍飛和輕紅淺碧。
兩個女子主要為了照顧江柍,另外幾人便是為了取到河珠之後的朔月之旅。
他們一行人,扮作茶商。
沈子梟和江柍自然是商隊裡的老爺和夫人,淺碧則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因身份已變,這二人都恢復了女兒裝。出來行商,帶太多女子終歸惹人起疑,因此輕紅還是小廝打扮,與葉思淵一樣。楊無為和謝緒風分別扮成掌柜的模樣。
烏瑙河在回紇之南,朔月之北,只是較回紇更近一些,只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便到了。
那會兒正值清晨。
太陽從滾滾長河中冉冉升起,華光照亮了遠方的山頭,像是鍍了層金一樣。
他們一行人駐足在烏瑙河邊,男子們持韁控馬而立,女子們掀開車簾,從車窗里探出頭來,陽光熾烈卻冰冷,照在他們每個人身上。
關外的風景與秀麗無緣,烏瑙河由高山冰雪融水形成,終年不結冰,如一匹無疆的野馬,在山脈與山脈之間奔騰咆哮而來,涌動至此處,湍流已是平靜和緩,橫無際涯。岸邊植被稀疏,多為裸露的荒地,空曠極了,愈發顯得大河浩渺而壯闊,不免給人蒼茫而荒寂之感。
可江柍的心情卻極好,她笑容可掬,眼睛裡粲粲然滿是光彩,朝窗外喊道:「沈子梟,還好你帶我出來了,不然我怕是一輩子也瞧不見這樣的風光。」
幾人都朝江柍看過來。
葉思淵挑著眉毛得意地笑:「那個琥珠沒能跟來,真是虧大了。」
琥珠是座上賓,怎會被允許跟著太子出巡呢,當時這丫頭為此還難過地號哭了幾場,好在晁東湲要帶她去逛廟會,她一個草原來的姑娘哪裡見過這些,也就被哄得差不多了。
江柍聞言,只道:「霧燈月涌她們要是能來就好了。」
可惜為做戲做全,她們都去臨溪靈石山莊「照顧染了肺癆的她」了。
「珠崖」打了個響鼻,沈子梟翻身下馬,摸了摸它的鬃毛,才走到馬車前,隔著窗子問江柍:「聽你的語氣已是有精神多了,怎麼樣,累不累,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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