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淵跑到江柍身邊,關心說道:「姐,你快去馬車上歇著,等會兒緒風哥哥取珠回來,就能用藥了。」
江柍卻搖頭:「我和你們一起等他上來。」
輕紅忙勸:「可是娘娘……」
「也好。」沈子梟卻這樣說。
他取下身上的熊毛披風,到她身邊坐下,把她裹緊,抱在懷裡。
想到什麼,他只覺得以後都要多加注意,又鬆開了她,說道:「你在這裡坐好,我去河邊觀望一下。」
楊無為把這幾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
他自始至終都像個透明人一樣,一言未發,心中雖為謝逍之舉嘆服,也為幾人互相牽掛又互相成全而動容。
但更令他感慨的還是此時此刻沈子梟的這一小小舉動。
楊無為撫了撫鬍鬚,他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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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幾次觀察,已看出謝緒風對江柍未必沒有男女之情,而沈子梟卻好似知道這一切,知道後竟未怪罪,也沒吃醋,反倒刻意收斂對江柍的親近之舉。
難不成,是怕謝緒風上岸後看到吃味嗎?
楊無為漸漸迷惘了。
難道殿下對太子妃的感情,已經到了如此信任的地步?又或是對謝緒風的情誼,已是如此深厚?
若非篤定彼此深情,牢不可破,天底下又怎會有男子不在情敵面前宣示主權?若非對情敵絕對安心,又豈會甘願退避?
楊無為眯了眯眼,都說無毒不丈夫,殿下這般重情,豈非處處掣肘,對皇權來說,實為大忌啊……
「已經過去這麼久,他怎麼還不回來。」葉思淵焦急的望向水面,「按理說人在水底閉氣,頂多半袋煙的工夫就該上來的!」
沈子梟愁眉緊鎖,他如何不明白這一點。
不好的念頭像水草般把他的一顆心緊緊纏繞住,直拖入無邊的黑暗中。他根本來不及去思考什麼,即刻便解下腰帶,要脫衣下水。
江柍起身,走到沈子梟面前,凝眸認真說道:「我不要解藥了,你把他帶回來,我們便離開這裡。」
淺碧聞言已是紅了眼眶。
只有她知道,這毒雖無性命之虞,卻會讓江柍一直生病。
別的不說,只頭腦昏沉這一項,但凡暈過船舶和車馬之人,都懂得那是多麼難受,可若不解毒,江柍每日都要這樣難受幾回,直至老死。
沈子梟雖不知她要遭受怎樣的病痛,卻怎會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危險。
他伸手撫了撫她的鬢髮,柔聲說道:「他會回來,你的解藥也會拿到,信我。」
只是匆忙地安慰。
江柍甚至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他便彎腰脫靴,剛要縱身躍入河中,葉思淵猛地站了起來,指著前方:「誒,誒……那是不是緒風哥!」
風乍起,吹皺一片漣漪。
兩百米之外,陡然有一個人影探出水面,眾人同時屏息,又幾乎是同時便向那人狂奔而去。
只見那人掙扎著朝岸邊游去,邊游又邊被急湍衝出去好遠。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