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姓名。
謝緒風眼睫輕顫,這一刻好像得到了拯救,隨即又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沒人比他更清楚,她叫他這一聲意味著什麼。
在她心裡,已然把他當作如葉思淵那樣的亦兄亦友,於是也代表,她對他絕無男女之情。
因此,是接納,也是永遠拒絕。
他從未自作多情過,也從未有過一絲一毫逾矩的念頭。
但這一刻,他還是不可避免的感到痛了。
不過很快他就接受了這一切,甚至少有的開起玩笑,說道:「嗯,我醒了,也拿回了河珠,還好我們都沒事,不然思淵可要哭鼻子了。」
葉思淵驀然被點名,頓時一臉懵。
江柍不由掩唇一笑。
沈子梟只深深看了謝緒風一眼。
斂眸再抬起,也慢慢笑起來,只道:「既然如此,你快把薑湯喝了,休整片刻我們便出發。」
彼時已是辰時過半,太陽升高不少,可還是一樣的冷,沈子梟等人把狐裘裹好,戴上斗笠,又去河邊把水壺灌滿,牽馬去草地餵飽,方才上路。
從回紇去往朔月國,要先經過礫石戈壁,再穿過一片沙漠。
好在糧草和水都備得足,雖在沙漠裡偶遇流沙而耽擱了兩日,最後還是於七日之後,順利到達朔月國內。
進入朔月境內,還要三日才可抵達王都婼羌,經過這十日的將養,江柍體內的毒素已被悉數排出,儼然又可以活蹦亂跳了。
進入婼羌的第一個晚上,江柍同淺碧輕紅在城中逛了許久。
朔月國房屋多是多層樓閣,四壁多用土坯砌成,房頂留有天窗,與中原的建築很是不同。
街道上的店鋪門口多賣金、銀、琉璃、頗胝等物。
與中原寬袖大袍、博帶深衣之式相比,他們的服飾多為鮮艷的絲綢或毛料,上面繡以繁複花紋,還在衣服的領口、胸前,肩部等處綴上彩珠和各色亮片等裝飾品,倒是與回紇貴鮮白輕雜彩很是不同。
戴的帽子也與回紇不同,回紇人喜歡戴四棱小花帽,這裡的女子多是戴鑲有彩珠的平頂花帽。
只是他們的五官都是一樣的深邃立體,相較之下,倒顯得江柍等人格格不入了。
江柍雖覺這裡處處新鮮,最後卻因天氣太寒冷,並未逛太久。
回到客棧時,沈子梟已經洗漱好,坐在窗前正邊吃茶邊看書,房門響動的時候,他抬起頭來,遙遙看了她一眼。
江柍用手搓了搓耳朵,抱怨道:「好冷,我要趕快去洗個熱水澡。」又問,「給我留水了沒有。」
沈子梟挑了挑眉:「你去看看便知。」
這裡的客棧不像中原只在屏風後放置木桶,而是單辟了一間淨室,裡頭有一方大理石砌的湯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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