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被折磨, 普通人早就該死了。
可輕紅硬生生被獨孤曜靈餵了參湯和丸藥,強迫她吊著最後一口氣,不知道要忍受多少疼痛。
沈子梟平靜的雙眸,暗藏冷寂。
他不再往那個方向看去, 而是把目光遠遠落在獨孤曜靈身上。
她還是多年前的打扮,愛穿紫色, 薄薄的齊劉海, 單螺髻,看上去人畜無害,只讓人以為她是個機靈甜美的小姑娘, 實際上卻是天生壞種, 以□□虐待他人為樂, 殺人不眨眼。
方才他一路上山,發現她在寨門掛上了「大慶門」的牌匾,而這見客的大廳,門上也被重新掛上「紫檀宮」的宮牌。
大慶門乃是梁國皇都的正門之稱,而紫檀宮則是梁皇上朝的地方。
看來她的復國之心還沒有亡。
外面已隱隱傳來陣陣的炮聲,震耳欲聾,沈子梟又透過兩邊的窗子,看到山腰處火光沖天,濃煙滾滾,應是碦城將軍已經按照計劃攻山,與梁國殘部打起來了。
這樣濃烈的煙氣,絕非朔月兵手上那幾十支火銃所致,怕是使用了霹靂炮和震天雷。
沈子梟呼吸微微一滯
怪不得她會這麼輕巧便同意不撤軍的請求。
如此一來,倒是又失了兩分勝算。
他眸底不由閃過一絲沉色。
「你可知我既盼著你來,又希望你不要來。你來了我就能殺了你,可你若來了便是真的愛她。」獨孤曜靈笑著說,梨渦深陷,愈發顯得臉上密布的刀痕可憐又可怕。
沈子梟穩了穩心神,在大廳正中央站定,面上毫無表情,目光一片清然:「臉上的傷還沒好啊。」
語氣卻是濃濃揶揄。
獨孤曜靈目光大變,順手抄起桌上的酒壺,狠狠朝沈子梟擲去。
沈子梟微微側身,即刻便躲過了,那酒壺碎在地上,悶重一響,每天更新txt文檔看漫話加群似而而貳武久義死七激起了門口兩隻藏獒瘋狂地吠叫。
獨孤曜靈手撐著桌子才能站穩,過去六年積攢的怨恨和惱怒都達到了頂點,又偏因沈子梟的一句話而瞬間爆炸,如一座積壓在心中許久的山,被火藥炸了個粉碎。
她就不該在見他之前打扮一番。
她知道沈子梟是在故意往她的傷口上撒鹽,卻難以自持,還是失態了。
沈子梟看了眼獨孤曜靈身後的龍椅,純金打造,與梁國紫檀宮大殿上的那把一模一樣。
可惜贗品就是贗品,再貴重,也變不成真的。
「看來你這臉永遠也無法恢復如初了。」沈子梟語氣里有一絲可惜,「就像梁國,永遠也不可能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