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將自己獻祭,用他一身相思骨,安她半世鳳凰巢。
沈子梟動作愈發激烈,恍惚之中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水涼透了,沈子梟才把江柍抱出來,而後穿衣瀝發,她乖得不像話,如一隻布偶般任他擺弄。
他心軟了又軟,問道:「是不是更餓了,要吃東西嗎。」
江柍小貓似的哼唧:「餓,要。」
沈子梟笑笑:「之前你為我做過長壽麵,這回換我為你做些吃食可好。」
江柍本垂著眼帘,聞言眼眸亮了亮,看向他:「你會下廚?」
沈子梟「嗯」了一聲,道:「之前在梁國常常吃不得好飯,後來就自己偷著做,再後來遭人下過一回毒,獨孤曜靈同意我另起爐灶,我便時常下廚。」
江柍絞著半乾的頭髮,斜睨他道:「如此說來,我定然不是第一個嘗過你手藝的人。」
沈子梟悠悠瞥她一眼,無奈地轉身,邊向外走邊道:「這種第一有什麼好爭的。」
江柍亦步亦趨跟上去:「那可不行,你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小心眼。」
話雖如此,卻也沒有真的生氣。
其實他也不是第一個嘗過她手藝的人,身為細作,廚藝亦是必修的課業,太后和教她做飯的師傅們都要三不五時地考察一番,太后尤其喜歡吃她做的炙羊肉,後來不為考驗,也總要她做上一頓。
沈子梟聞言,不知想起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眉眼裡堆滿了笑:「我說不必爭,是因為我給獨孤曜靈嘗的全都是難吃的東西。」
說著話,已經出了寢殿,幾個宮娥向他們行了一禮。
他插話道:「孤要用廚房,吩咐人燒火起爐灶,淺碧去把孤之前在蜀地帶回的鍋子拿來。」
吩咐完才又繼續接上前話:「這道菜多了鹽,那道菜多了醋,飯是糊的,湯是辣的,左右一樣比一樣難以下咽,她吃的都是這些。」
他笑得忍不住胸腔都在顫:「她到死也不知道為夫的手藝到底如何。」
沈子梟這樣子,頗讓江柍看呆了。
她在想,或許這個人四五歲時,有娘疼有爹愛,絲毫沒煩惱的時候,就是這樣笑的吧。
於是也跟著他笑起來。
一時不知,到底是因為孤獨曜靈給他吃摻了泥土垃圾的飯菜泔水,他才變得這般睚眥必報,還是原本就是有仇必報的性子。
說著話就已來到扶鑾殿自帶的小廚房。
江柍在吃穿用度上最是講究,灶台上擺放著不少好食材,足夠沈子梟大展身手了。
他要做蜀人常吃的鍋子,以風爐安桌上,倒半銚水,再加入春日當令的菌子,並幾味滋補的中草藥,「火性」與「補性」結合,既補氣助陽,又養血祛火,相得益彰。
等菌湯燒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