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涌和兩個宮娥本在淨室服侍江柍沐浴,方才聽到外頭的動靜一時沒敢出來,這會又聽陛下和公主似乎起了爭執,月涌到底也是江柍近身的侍女,關鍵時候怎會不來護住主子,便一咬牙沖了出來。
說道:「奴婢參見陛下。」
宋琅自是沒工夫理她。
她行完禮,又忙不迭站在江柍旁邊,唯恐出什麼事。
剛站定,只聽宋琅聲音冷到刺人,目光頗為露骨地在江柍身上上下流連,調笑道:「怎麼不換了?脫啊。」
又對月涌說:「給你主子更衣,現在就脫!」
「啪。」巴掌清脆的響聲,把宋琅的話打斷。
江柍握緊了被震得發麻的手掌,痛徹心扉地問道:「宋琅,你怎會變成這樣?」
她喉嚨發乾,哽著一口氣,憋得難受。
從前宋琅連一句重話都不會對她說,何況這般侮辱她?當她與他對視,這樣一雙嗜血的眼眸,已讓她徹底明白,眼前這個人,變了。
宋琅沉沉看著江柍,連日缺覺讓他的眼睛裡密布紅血絲,看上去如困獸一般。
被她打得發麻的臉頰還在隱隱作痛,但他的心好像更痛,她一句「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的詰問,好像把他的心都剖了出來。
江柍毫不畏懼地回望過去,一字一句道:「我看你是被太后壓抑太久了,乍一得權,反倒瘋了,你如果還沒完全失去理智,何不想想你變了多少。」
「變得只有朕嗎。」尖銳的疼痛慢慢消失,宋琅就只剩下滿腹的酸澀和委屈,「你捫心自問,你又變了多少!」
江柍厲聲回道:「沒有人是不會變的,可並非人人都像你一樣戾氣。」
「怎麼,在愛愛眼裡,朕活該一輩子當個大氣不敢出的懦夫,忍氣吞聲被你們欺負嗎?」宋琅氣急,反倒咬牙笑出來。
江柍卻覺得他笑得比哭還難看。
當日他派鄭飈千里送來一支步搖,親自來晏國為她慶生,自是情深義重,可今日時移事異,又怎可同日而語。
宋琅已是發了狂:「出去買賣一樣東西,都還要銀貨兩訖呢,朕是天子,愛愛憑什麼以為,朕對你好,會不求回報?」
「可感情不是東西也不是銀子,並不能等量交換,你若覺得自己吃虧,把你的愛收回去,自是皆大歡喜。」江柍已是忍無可忍。
宋琅盯著她,心下異常死寂,聲音低了幾分:「原來你是這樣不識好歹。」
江柍緊抿著唇,姿勢不變,仰頭與他對視。
態度堅決如山。
竟是連裝都不肯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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