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來回踱步,走到了樹影之外,陽光暴曬之中。
那股不安,似油烹般在心頭跳躍。
碧霄走上前來,問道:「公主在想什麼。」
江柍轉頭看向碧霄,糾結了一番,如實說道:「不瞞姑姑,我擔心陛下會對思淵不利。」
碧霄擰眉問道:「公主已經回到昭國,與大晏之人再無瓜葛,何必要……」
「姑姑不知,葉將軍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是公主的結拜弟弟,與您一樣,都是公主認定的親人呢。」月涌插話進來,提起葉思淵,她的眼裡仿佛裝滿星子。
提到「公主認定的親人」,碧霄沉默了。
她自幼看江柍長大,自是知道,江柍為人雖然赤誠義氣,卻對萬事萬物都保持戒備,絕非誰都能輕易走進她內心。
碧霄語氣輕柔,又問道:「月涌說得當真?」
江柍回憶到什麼,笑著點頭:「她笨呼呼的一個人,又哪裡會撒謊。」
月涌:「……」
碧霄見江柍雖是笑著,可笑意卻未及眼底,明顯在故作輕鬆,心裡著實心疼她,最後又問:「所以如若葉將軍出事,公主會很傷心的,對麼。」
江柍的眼淚只因這一句話便湧上眼眶:「猶如剔骨切膚之痛!」
碧霄心如刀割。
她沉默下來。
過了許久,才道:「公主想怎麼做?或許碧霄可以幫上忙。」
江柍並不知道碧霄是晏國的細作,怎能讓她一把年紀還去涉險?
於是搖頭道:「我雖然被困在皇宮裡,可到底是衣食無憂,可是沈子梟卻還在內憂外患,外敵未驅,內敵也未除,可謂腹背受敵,現如今思淵也被宋琅盯上,一想到這我就覺得自己不配過這樣安生的日子。」
碧霄忙道:「公主本是最眼明心闊的一個人,如今怎麼也鑽這樣的牛角尖,您身陷囹圄,自然是先想法子讓自己過得順心如意,若連自己都護不好,又如何保護旁人?」
江柍悶悶一笑:「自是如此,姑姑難道沒看出來,我已是竭力讓自己享受,什麼納涼打牌的,也沒落下,一來是做這些能分心,二來是不能為了受苦而受苦。」
她嘆了聲氣:「只是,我的心總歸是不能真正平靜下來的。」
碧霄也懂她的苦楚,又嘆了幾聲氣,才道:「辦法總比困難多,若公主不快活,即便安穩活著,又有什麼意思,不過是活受罪,碧霄會為公主想想法子,看看能否遞消息出去,提醒葉將軍多加小心。」
江柍並未將碧霄的話放在心上,只顰蹙眉頭,喃喃自語道:「我也應該想些法子才是,看來往後對皇兄少不得要虛與委蛇,穩住他才是當務之急。」
「……」
碧霄看著江柍顰蹙的眉頭,她的目光愈發堅定。
她當初能為了江柍背叛大晏和太后,今日仍然可以為了江柍背叛大昭和宋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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