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敏騫忽然攥住她的手臂。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攥緊了手心,抬眸看他。
他說道:「等會我去你那裡用飯。」
迎熹一怔,掙開了他:「我那裡粗茶淡飯,怎……」
紀敏騫目不轉睛看著她:「我知道你還是不願接納我,但日子總要過下去,為了七月,你試著與我重新開始看看。」
迎熹與他對視許久,眼睫顫了顫,終是低下了頭,無聲離開了。
出了門,只見春兒幾人在門口等著。
她轉頭望過去,只見袁婆子遠遠站在門口,她們對視上,遞給對方一個彼此意會的眼神。
她不動聲色地將袖口裡的一沓紙往裡推了推。
沒人看得出來,她後背已濕了個透。
紀敏騫在迎熹走後,在原地默了片刻,才想起去檢查自己的書信印鑑。
見什麼都沒有少,才放心下來,隨後又喚隨從,道:「給少夫人收拾一個書房出來,以後我的書房任何人不許進。」
隨從下去辦事。
他坐在迎熹方才坐的位置,看著她用簪花小楷寫成的「徒登歌舞台,終成螻蟻郭」,總覺得哪裡不安。
又喚來侍從,道:「給陛下遞摺子,我要進宮。」
侍從問道:「那午膳……」
紀敏騫頓了頓才道:「不吃了。告訴少夫人,備好晚膳等著我。」
說完,急匆匆出門去。
長樂宮,含元殿。
偏殿新換了窗紙,透進來的光比原先更加亮堂,宋琅坐在南窗下用午膳,殿裡的火盆燒得很旺,他只穿一件春衣,絲毫不覺得冷。
祁世把紀敏騫帶進殿時,輕羅正拿小銅火箸兒給宋琅的手爐里加炭,另有四個宮娥在伺候宋琅用膳。
宋琅見他來了,便讓人加了碗筷。
紀敏騫道:「陛下,不如讓微臣伺候你吧。」
這句話就像一個暗號,小時候他要有些悄悄話說與宋琅聽時,總會以「不如讓臣來」的藉口,暗示他屏退眾人。
宋琅咀嚼的動作一頓,看了眼紀敏騫,道:「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無聲退下。
紀敏騫果真起身,為宋琅邊布菜邊道:「微臣知道陛下心系公主,思前想後,想到一個法子,或許可以幫助陛下得償所願。」
宋琅有些意外:「你怎會突然想起提這個?」
紀敏騫道:「原是最近接到父親家書,想到晏昭一戰頗為艱難,就琢磨起沈子梟的弱點來,想來想去,莫名想起那日涼州城,沈子梟與公主之間難捨難分的情景。」
宋琅瞬間變得沒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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