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一直被困在雨幕之中沒有走出來。
宋琅看到江柍傷心得幾乎絕望的面孔,先是覺得痛快極了,隨後又十分氣惱。
為什麼和她相處不過一兩年的外人,都比他這個與她共同生活十年的至親,要讓她在意?
宋琅的心緒翻湧,報復之心更為深重,一笑道:「聽聞當年還是迎熹將楊先生親自引薦給沈子梟,若非有這樣的機緣,又怎會有日後之事呢,說到底,朕還要感謝迎熹才是。」
話未說完,已舉起翡翠酒盞:「這一杯,朕為迎熹而飲。」
沈子杳始終沉默,楊無為見狀,倒是給沈子杳遞了個眼色,一笑:「鄙人與陛下同樂!」
說完,也舉起了酒盞,一飲而盡。
江柍自認為她是一個堅強的人,換句話說,她是個不脆弱的人。
可這一刻,當明晃晃的惡意偽裝成相安無事的安寧,向她鋪天蓋地湧來的時候,她真的崩潰了。
江柍的這種崩潰,是明知一旦泄露就輸得徹底,卻還是控制不住的絕望。
是悲愴的破裂,是屈辱的無能,是意志的覆滅。
正當宋琅他們觥籌交錯,一派祥和的時候,她忽然像個瘋子一般捂住頭痛哭起來。
她尖叫著蹲到地上,歇斯底里地戰慄。
像個語言退化的孩子,只能發出「啊啊啊」的嘶吼聲。
宋琅被她嚇到了。
沈子杳和楊無為亦被她嚇了一跳。
宋琅反應過來,江柍好像是瘋了,將酒盞一推,大步跑過去,試圖抱住她。
她像只野獸般掙扎。
宋琅實在被她嚇到,連連道:「愛愛,愛愛,你清醒一點!」
他拼命抱住她,箍住她的腰肢。
她已經脫力,掙扎不得,卻弓著腰,在他的懷裡繼續嚎啕大哭,如一個瘋婦一般。
周圍的樂聲停了,宮人們都膽戰心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沈子杳道:「不如讓她下去吧,有些事,女人到底承受不來。」
就是這一句話,讓江柍慢慢平靜下來。
江柍粗喘著,抬頭望向沈子杳,凌亂的頭髮,哭紅的眼睛,讓她看起來極為可憐。
可她的眼眸卻亮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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