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的這個身體,真的起來瞎折騰,全府都得跟著擔心。
所以,郭似月輕嘆一聲,然後躺在那裡,合計著自己如今的這個情況,之後要怎麼辦?
她有武官的官階,這些年得到的各種賞賜,還有獎勵都不少。
拋開這些,大伯他們一家給自己添的也還有很多。
不止如此,父兄當年戰死沙場,朝廷也給了不少東西補償。
所以,郭似月有錢,而且是很有錢。
但是,她其實更期待,或者說是更習慣在戰場上生活。
年少時上戰場,這些年打打殺殺早習慣了。
乍一讓她清閒下來,郭似月是真的不太習慣。
但是她的手臂……
看著徹底沒有了的左邊手臂,郭似月一聲輕嘆。
然後默默的躺了回去。
要說一點也不介意?
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這個再不能上戰場,郭似月的心裡,不止有遺憾,還有無奈。
但是,她又不能表現出來過多的憂傷。
不然擔心的人,只會更多。
但是要說特別難過吧,其實也還好。
大概是,她做好了以命相搏的準備,結果只是失去了一條手臂而已。
這麼一對比,幸福感似乎一下子都被拉滿了。
胡思亂想中,郭似月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著的前一秒,郭似月想:太醫這藥,真他娘的厲害啊!
她明明都睡過一覺了!
郭似月醒來又睡著,婢女很快就報到郭姨母那裡,對方知道之後不放心,親自來瞧了瞧。
怕小姑娘過於警醒,沒敢靠太近,就在屏風旁邊探了探頭,發現郭似月呼吸平穩,這才放心不少。
此時,後廚那裡,已經飄出了香甜味道。
雪貝最外面的那一層蛋糕胚,已經蒸上了。
相比蒸芋頭紫薯的時候,只有一股淡淡的植物香氣,蒸蛋糕胚時的香甜,簡直勾得人神魂顛倒。
晏常夏覺得自己年前,幾乎每一天都能吃到,糖水鋪子的新品。
但是,為什麼如今聞到了,還是會控制不住呢?
她覺得,應該不是饞的問題,可能是因為……
自己已經很久沒真正的放鬆過了吧。
進入太醫院之後,她的每一天,都很忙,也很充實。
忙到,她都快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在西南打仗的未婚夫。
也不知道,樓沉如今怎麼樣了。
想到樓沉,晏常夏就忍不住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