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電話讓人來接他們。
「你這手機怎麼回事?」
秦必鉦捶了一下椅背,把李言之嚇一跳,正想說什麼,秦必鉦就將不斷閃頻的手機扇到他眼前,「你他媽別告訴我它壞了?!」
「……」
李言之為難又尷尬的看了一眼心情低到冰點的秦必鉦,訕訕的將手機拿了回來,「我看看。」
李言之的體溫比正常人低,加上被雨水那麼一淋,全身都濕透了,手跟冰塊一樣,只是蜻蜓點水一般的觸碰,卻讓秦必鉦皺起眉,那感覺比被鬼摸一下還難受嫌惡。
李言之的手機用了很多年了,剛剛一直放在褲子口袋裡,他衣服都濕了,手機自然也進了水,李言之拿回去拍了拍後,本來還能看個影兒,現在已經完全死機,什麼都看不見了。
「……」
李言之訕訕的在後視鏡里看了秦必鉦一眼。
秦必鉦怒極反笑,薄薄的眼皮瞭著,深色的眸子看不出是什麼神色,只是唇角的弧度越來越諷刺,「你的戲還真多。」
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咬進嘴裡,緩緩吐出一口煙霧後,才嘲諷的說道:「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跟我去開房了?我哥也是被你這麼套路上的吧?」
「……」
李言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在秦懷意離開的這幾天也算嘗到了秦必鉦的手段,一些羞辱人的話,李言之也早早做了心理建設,但每一次,秦必鉦都輕易將他的防備擊潰的片甲不留。
秦必鉦探身過來,男人身上冰冷夾雜著菸草味的氣息,在靠近一瞬間,李言之的汗毛就顫慄起來,他驚慌恐懼的眼神分毫不差的全數落進秦必鉦鷹隼的目光里,「我猜對了嗎,嫂子?」
秦必鉦故意咬重『嫂子』二子,眼中戲謔分明,這兩字無疑就像兩個響亮的耳光扇在李言之的臉上,讓他既難堪又羞憤。
是不是在秦必鉦眼裡,他這樣的人就活該被看不起,活該被羞辱。
是不是他李言之就是一個心機深重,不折手段的小人,所以,才會讓他被害妄想症到一個普通的意外,都讓他想的這麼複雜,這麼心機?
他秦必鉦的那玩意兒是鑲金,鑲鑽石了,還是能爆金幣?他才癮這麼大,在暴雨天裡算計他?!
『滴』——
一聲刺耳的汽笛聲,將車廂內詭異的氣氛打破。
在這暴雨天氣里,車拋錨無疑是一件非常讓人頭疼的事情,秦必鉦坐回身子,腳尖踢了踢李言之的椅背,「下車,這雨越來越大,待在車上不安全。」
李言之雖心中有氣,但終究只能化作一團鬱氣,等待自愈,他抿了抿嘴唇,說:「你先等一會,我去去就來。」
說完,不等秦必鉦再說話,他就深吸一口氣,開門跑了出去。
李言之沒跑多遠,他就是去路邊的小樹林裡弄了幾個枝叉,蓋到車子上後,又把後備箱裡的三腳架拿了出來,放到距離車兩百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