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秦必鉦,周巡羿挑了挑眉梢,屁股跟粘在沙發上似的,動都沒動,抬了抬下巴,「坐吧。」
領他進來的服務生很自覺地退了出去,並關上了門。
周巡羿和秦必鉦算是髮小,關係說不上鐵,但也算有點塑料交情,見他來雖不至於驚訝,但也意外了一下。
「草,秦必鉦你說你是不是跟蹤我,怎麼到這你都能找到我。」
「今兒真是稀奇,你怎麼到我這來了?」
周巡羿這人吧,怎麼說呢,典型的二世祖,嘴毒心也狠,屬於別人看到繞著走主兒,近兩年收斂了些,但江湖仍流傳他的傳說。
秦必鉦懶得跟他也不跟他繞彎子,開門見山道:「我想找你幫個忙。」
「你倒是真直接。」周巡羿玩味兒的摸了摸下巴,覷了秦必鉦一眼,「不會是跟那個李言之有關吧?不是兄弟,你來真的?這都這麼久了還沒忘呢?」
秦必鉦不置可否,只是給了周巡羿一個數:「怎麼樣,這個生意做不做。」
他來找周巡羿,其實是很冒風險的,但也不至於是病急亂投醫,想要讓李言之回來,就必須先幹掉掉他身邊的何晉,他不信何晉的屁股那麼乾淨,就是李言之最後會恨他,他也要不折手段的把他搶回來。
那晚,他只是慢了一步,就慢了一步,何晉得到消息將李言之哄走了。
他找了李言之一年。
這一年來,他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他就像一個偷窺狂,只能隔著屏幕窺探著李言之的生活,可自從離開 b 城後,李言之就再沒在直播間裡露過臉,他的畫展,秦必鉦也沒有找到李言之的身影,李言之好想徹底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就好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踐踏不說話,周訓羿也猜的差不多了, 嘖了一聲,卻也沒直接答應:「這個你別問我,我做不了主,得看我家等等。」
『等等』是盛野小名。
周巡羿說:「不過我估計他不會答應的。」
秦必鉦微微皺眉, 確也沒辦法,周巡羿寵盛野是出了名的,如果盛野不同意,周巡羿也沒辦法。
秦必鉦站在酒吧門口抽了根煙,這一年多來,他的菸癮大了許多,想起以前他抽菸時,李言之其實是不喜歡煙味的,他那時候還經常在臥室的陽台抽菸,會在床上壓了他兩個小時後,讓李言之拖著哆嗦的雙腿,下床給他找煙盒,會在李言之被嗆的微微皺眉時,惡劣的將煙渡進李言之的嘴裡,然後帶著他再度翻雲覆雨。
回憶像過電影似的,在他腦海閃過,秦必鉦連抽了三四根。
對面馬路上緩緩停下來一輛車,一個年輕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那人長得特別周正特別好看,但他的表情和眼神卻是冷漠嚴肅的,穿著一身黑色職業裝,高大又俊偉,手裡拎著一個公文包,目不斜視的從秦必鉦身邊走過,秦必鉦聞到他身上和周巡羿同款香水的冷冽木香。
「盛野?」
秦必鉦忽然開口。
那個高大的身影聽到聲音,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秦必鉦一眼,沒有一點表情變化,聲音也是硬梆梆的,不帶一絲溫度, 就跟冬天的風一樣凜冽,「我不認識你。」
這小子是圈兒里出了名的狠疙瘩,幾乎什麼不好的詞都和他沾邊兒,但就是這樣一個桀驁不馴的烈馬,最後竟然被周巡羿給馴服了。
秦必鉦和盛野並沒有任何接觸,這也是為什麼,秦必鉦需要藉助周巡羿的關係和盛野搭上邊兒,周巡羿不同意,他當然只能另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