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快來拿。」
「你小子快拿啊,梁總年紀大了,都搖搖晃晃的,你過來拿就是了!這麼多人,還能把你怎麼樣不成?!」
雲垂野嗤了一聲,站起身走過去。他伸手去接藥,梁振摸索了會兒,讓他靠近些。他站近,近到能聞到梁振身上常年抽菸留下的煙臭味,對方這才笑起來,從口袋裡掏出藥遞給他。
藥片給他時,梁振的手指在他掌心輕輕勾了兩下。這個動作沒有避著任何人,夏令新蹭得站起來,被溫如玉摁下去。
雲垂野沉默片刻,悶笑一聲,從桌上拿了瓶酒,給梁振倒滿:「梁總,我敬您。」
說著舉起酒瓶往嘴裡倒,液體溢出沿著下巴淌到脖頸,沒入胸口,像極了靡麗的鮮花。梁振先是一愣,隨即大笑:「哈哈哈!好!好啊!真會來事兒!」
他說著也一飲而盡,眯起眼看雲垂野把整瓶喝完。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就僵在臉上。
「砰!」
雲垂野把敲碎的酒瓶拿在手裡,銳利的一端貼在梁振肥厚的脖頸。笑得有些詭異:「瞧我這記性,忘記說了,他們是喝多了會打架,我喝多……會殺人。」
他的聲音混著醉意,難辨真假。只是靠在脖頸上的玻璃又貼近幾分,隱隱滲出血來。邊上人叫起來:「雲垂野你敢!?」
「我敢不敢,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雲垂野還是笑,他聲音壓得極低,陰森森望著後者,「你別急,一會兒就到你。」
沒人敢和酒鬼硬碰硬,剛剛他們輪番上陣給雲垂野灌得不算少,這下子都拿捏不准對方會不會一時衝動,真把這裡血洗了。有點腦子的沖還坐著的四個人吼:「快把你們隊長拉開!」
「我們哪兒敢,我們怕梁老闆不高興。」江雲暗攤手,臉上寫著無奈,卻擺明了看熱鬧不嫌事大。
有人想報警,梁振聽了急急叫住:「不行。」
雲垂野又笑,手裡的玻璃片又用上幾分力:「你怕?怕什麼,現在你是受害者……還是說你給我的東西,不是解酒藥?」
被說中的梁振一顫,醉意徹底跑了個沒影。他顫顫巍巍,臉上的肥肉跟著抖:「小雲,這事兒是梁叔不對,你先鬆開,鬆開再……呃!」
玻璃片往下壓,這下真的出了血。有人尖叫起來,又怕真被發現大家都完蛋,到最後沒一個人離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雲垂野有恃無恐。
他把藥塞進口袋,還沒說話,又聽梁振哆哆嗦嗦開口:「小雲啊,我和你們經紀人也算是老相識,以前……以前他和聞煜也和我一起吃過飯的,我們真沒別的意思,開個玩笑你別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