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煜臉色驟變,良久凝視雲垂野,眼神冷得像一把刀子:「注意你的言辭,別以卵擊石。」
雲垂野不在乎地聳肩:「試試看咯。」
花欲燃確實是累了,簡單收拾以後埋在鬆軟的被窩裡很快就合上雙眼。等他再次睜眼,紗簾外已經是泛著幽藍的天了。這一覺睡得實在久,醒時乾渴不說,還有些昏沉。
他居然從上午九點多睡到了下午五點。幾乎是晝夜顛倒的作息,讓他暗道不妙——原本安排在今天的戶外項目被拖到明天,今晚的休息也很重要。
正想著,突然有人敲門。花欲燃沒穿褲子,好在衣服夠長,他打開門,只探出個腦袋。門外站著雲垂野,他戴著一頂黑色棒球帽,白T恤黑外套,手裡拎著一袋甜點。
「不讓我進去嗎?」他拎起袋子晃了晃。
花欲燃依言讓他進來,關上門問:「你出去了?」
「嗯,我無聲無息從甜點店買完東西回來,」雲垂野語調上揚,聽起來還有些驕傲,「一點兒也沒被發現!」他說著把東西挨個拿出來放在桌上,體積不算很大的甜的和零食,零零碎碎卻擺了一桌。
花欲燃視線掠過幾塊巧克力,伸手拿了顆。他確實有些餓了,但節目組剛剛通知晚上得一塊兒聚餐,瞧著時間也快到了,自然不敢多吃。
甜而不膩的巧克力在唇舌間化開,唇齒留香。雲垂野在他因為愉悅而眯起眼的一瞬間咧嘴笑:「就猜你喜歡這個。」
花欲燃眉梢一挑,示意他繼續說。
雲垂野俯下身,湊近了瞧他眉眼,距離太近,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交織,他的聲音很輕,溫柔繾綣:「你喜歡吃甜的,喜歡穿駝色的衝鋒衣,喜歡自然景色,比起手機更喜歡用相機拍照記錄,不喜歡做髮型,不喜歡戴眼鏡,不喜歡高樓林立的城市,更不喜歡別人擅作主張。」
「你現在就在擅作主張,」花欲燃拆了顆巧克力,從他微啟的唇瓣塞進去。「妄加猜測可不是好習慣。」
雲垂野用力把巧克力塊咬碎,吱嘎聲悶響,他問:「那猜對了嗎?」
花欲燃輕笑,他摘下眼鏡放在一邊,手臂搭在雲垂野的肩頸上,微微仰起頭。心上人邀請的動作是一大誘捕利器,雲垂野呼吸不可抑制地粗重。甜膩的香味好像在空氣中暈開,絲絲縷縷縈繞在身側。花欲燃承受不住他的步步緊逼,手從他的肩上滑落,堪堪扶住桌子。
雲垂野意猶未盡鬆開他,晦暗的眸子盯著他殷紅的唇瓣,就像盯上獵物的狼。花欲燃不自覺抿唇,他偏過頭,輕拍雲垂野的肩:「行了,別看了。」
「差點忘了,」雲垂野巋然不動,「我還猜……你愛我。」
花欲燃被他逗笑:「還記著剛剛的事兒?我的回答還不……唔!」
突如其來的襲擊,被掠奪的呼吸,被侵占的領地,溫熱的舌尖和指尖,肆無忌憚,仗著城門大開毫無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