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景一通奚落,幾乎是無差別把每個人都拎起來陰陽怪氣了一頓,這會兒暢快了,沒事人似的舉起她的牛奶又敬起來。雲垂野拿起手邊的酒杯要喝,被花欲燃扣住手腕:「第三杯了。」
雲垂野前頭已經被一桌人連敬帶鬧,喝了兩杯白的,這會兒又倒上大半杯,就算花欲燃信得過他的酒品,也不放心他喝這麼多。他話音剛落,那邊秦落景打趣道:「喲,維護自己人了?」
花欲燃不回話,仔細打量她手裡的杯子,意味不明笑了一下:「頭一回見醉奶的。」
那邊面色一變,驟然暴躁的秦落景被晉葳蕤控制住。花欲燃一回頭,眼前雲垂野已經仰著腦袋把酒一飲而盡了。男人顯然有幾分醉意,見他看過來,放下杯子,沖他咧嘴,討好笑一下。笑得太燦爛,幾乎要把花欲燃晃花了眼。還沒反應過來,他又給自己滿上一杯。
花欲燃:……
攔不住。
根本攔不住。
等散席的時候個個都沾了點酒,有那麼幾個甚至已經腳步凌亂,要人攙著才能走。花欲燃回頭看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雲垂野,鬆了口氣——這人顯然已經醉了,只是尚且乖巧,也不鬧騰。只是說什麼也不願意並肩走,就這樣不近不遠墜在花欲燃的影子裡,兩個人的影子在昏黃的路燈下影影綽綽,像一條沒長清晰的尾巴。
他走在最前面,雲垂野跟在他身後。剩下四個人勾肩搭背跟在雲垂野後面,整齊劃一舉著手機,攝像頭穩穩對著雲垂野拍。
這幾個人里數夏令新最頭鐵,走在前面的花欲燃都能聽見他的嗓門。
「好,那麼接下來我們看到的是微醺的Ivory隊長啊!」他似乎是走近了點,聲音清晰幾分,「我們在去車上的路上,短短十幾米,我們隊長走出來了山路的氣勢,一般人可做不到……小巫!懟臉拍!懂不懂給粉絲謀福利!」
說的是理所當然頤指氣使的,花欲燃站在車邊一回頭,四個人站在就算雲垂野要動手也能快速逃跑的、相對安全的位置,嘴上一個比一個更逞能,手機倒是舉得四平八穩,擺明了要保留這難能可貴的一幕。
花欲燃好整以暇在邊上等了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了,才輕拍車門喊幾人上車。後面四個見狀收手機上車一氣呵成,倒是雲垂野,依舊慢吞吞的,摸著車門邊緣,一字一句問花欲燃:「你怎麼不上車?」
平時硬邦邦的性子,這會兒軟得不像話,聲音都溫柔不少。花欲燃幾乎是半哄著把人推進去,緊接著用力帶上門。其實他也喝了一些,但他比雲垂野酒量好,而且喝得也不多。沾了點酒氣而已,在寂靜的車裡搖搖晃晃著,泛起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