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你往上一點不行嗎啊啊啊啊】
【只能看到兩個靠近的肩膀我又說什麼了,有飯吃都不錯了】
【雖然但是紫色襯衫真的好挑人啊】
【你們是不是在談!是不是!】
雲垂野視線在那句「是不是在談」上停頓許久,他望向已經澆好盆栽開始收拾東西的花欲燃,眉眼不自覺柔和。
「我記得剛宣布出道那天,大家還在一起練當時的練習生曲,很多人。我站在最前面,天氣太熱了,我就摘了帶著logo的髮帶。跳完一次的時候,我從門上的窗口看到外面有人。很漂亮很精緻的一個人,戴著細細的眼鏡,遠遠打量大家。」雲垂野笑了一下,「那個眼神我現在都記得,不是挑選商品的目光,更像是、看到嫩苗的希冀。」
「你們有沒有某個瞬間,在被誰注視著的時候,無緣無故覺得自己可以做到一切?」雲垂野抿嘴,想了想又補充道,「就那一瞬間,充滿幹勁,覺得從今往後的路都迎刃而解。就好像……火種。」
輕描淡寫的打量,淺淡的一掃而光,火種就這麼無聲無息,堅定無比埋進他的心田。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一邊的四人組已經在花欲燃的死亡凝視里夾著尾巴收拾。於是他的話語在這一刻尤為清晰,就連收拾東西的四個人都有些愣神。
花欲燃走到鏡頭邊,伸手把鏡頭調撥到能重新拍攝的位置。機位不是很高,他不得不出鏡小半張臉。很快就退到一邊,示意溫如玉結束陳詞。
剛坐穩的溫如玉準備開口,被雲垂野攔住:「讓我最後說幾句,就幾句。」
央求的字句與不容拒絕的口吻,花欲燃輕嘆氣,點了點頭。
【你這不就是表白嗎!】
【家人誰懂飯碾我臉上來了】
【其實花欲燃的藝人自由度很高吧,發言也好選作品也好,他好像一直在給他的藝人保駕護航但是不太管束,之前的聞煜是,現在的塔團也是】
【所以聞煜和花欲燃為什麼分開了!!!】
雲垂野已經不打算多看任何一句彈幕,他清清嗓子,難得正了臉色。隊長的神色一正,幾個成員忍不住也跟著正襟危坐,懶散的模樣一掃而空。
「聞煜、聞老師,」雲垂野像是在咀嚼這個名字,慢慢念了兩次,嗤笑,「我不知道您和燃哥的七八年裡到底裝載了多少內容,不過我想,一個連自己愛人都可以棄如敝履不管不顧的人、一個為了曝光率為了與人為善而任由炒作的人,是沒有辦法照顧好他的另一半的。良禽擇木而棲,就像人們愛值得他去愛的任何人和事物一樣。我知道您在看。這就是說給您聽的,火苗燙手可以躲,不需要澆冷水。因為火苗屬於另一個火苗,而不是水。」
他說完之後從彈幕到現場都陷入了冗長的寂靜,沒有人開口。包括花欲燃,臉上寫著幾分錯愕,卻一言不發。
溫如玉最先回神,笑道:「這還幾句呢,都趕得上發布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