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擺好姿勢。」秦翊衡聲音很低, 幾乎貼著章喬的耳朵, 厚重的衣物也阻隔不了他的體溫, 那麼熱。
章喬渾身湧起陣陣躁動。
「會跳嗎?」秦翊衡問。
章喬屏著呼吸:「會。」
秦翊衡蹙了蹙眉,似乎疑惑:「什麼時候會的?」
「……也不算會。」章喬不想多說,「然後呢?」
「放輕鬆, 我帶你跳。」
冷風吹著秦翊衡的面頰, 身體裡血液卻越發地滾燙。他摟緊章喬的腰, 試著跳了幾步。章喬大腦一片空白, 私下練的全忘了,只能跟著秦翊衡的指令生澀地前進或後退。
「抱歉。」
當第三次踩到秦翊衡的皮鞋,章喬停下來,有些泄氣:「要不算了。」
「不行。」秦翊衡卻抓得更緊,聲音低啞晦澀,「你跳得很好。」
「真的假的,你別騙我。」
「不會,我不騙你。」
「那我要是再踩到你怎麼辦?」
「沒事,我不在意。」
章喬忍不住想笑:「不疼嗎?」
秦翊衡答:「不疼。」
磕磕絆絆跳完一首,樂聲中止,樓頂陷入短暫的安靜,只能聽到彼此凌亂的呼吸。
很快,下一首前奏又響起。
「還跳嗎?」章喬輕聲問。
「你想跳我就陪你。」秦翊衡頓了頓,加重語氣,「多少首都行。」
章喬一笑,月光盛在酒窩裡:「好啊。」
秦翊衡記不清那一晚同章喬跳了多少曲子,唯一印象就是章喬看向他的明亮眼神,深深地烙刻在他的心中。
等鬆開秦翊衡的手,章喬才意識到他掌心全是汗。
太晚了。
他握起手指,後退一步輕聲說:「走吧,該回去了。」
同來時一樣,回程的路也被沉默主宰。到別墅,客廳燈光明亮,溫暖的氣氛一下子將章喬包圍。
方姨給他們留了糖水,章喬喝完,終於說了自己明天要走。
方姨開始還以為章喬就是短暫離開,當聽說章喬不回來了,頓時愣住,再三確認後紅了眼眶。
「怎麼這麼突然啊。」方姨都結巴了,「這,這眼看就過年了,好歹等過完年再走啊。」
章喬心臟發緊,裝得若無其事:「是有些突然,但我有事,不得不走。」
「那辦完事也可以回來啊,我們這兒不好嗎?是不是工資不滿意?」方姨朝秦翊衡看,想秦翊衡說句話。
秦翊衡握著勺子喝糖水頭也不抬,氣得方姨想踢他。
秦小滿也喝著糖水,頭埋進碗裡一直沒出聲,忽然把勺子一扔,從椅子上跳下來,紅著眼瞪章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