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思允聽不進他的解釋，用力喊了句「快滾」。
盛言軒本想上前抱住方思允，但看到對方不斷顫抖的身子，還是選擇化作黑霧離開了。
系統999立刻豎起大拇指，「寶寶演得太好了！」
方思允臉上的驚恐瞬間褪去，神情慵懶地靠著浴缸，「我剛剛在瀕死的一瞬間，不小心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我也看到他疑惑的眼神了，差點把我嚇到，我可不能再引起NPC覺醒。」
系統999問，「宿主打算怎麼辦？」
「先按照人設演下去。」
系統999點頭，「明白了。」
這時，浴室門突然敲響。
「小少爺，我剛剛聽到了您呼喊的聲音，請問您沒事吧。」
方思允生怕傭人會因為擔心而闖進來，趕緊朝門口喊，「沒事。」
傭人鬆了口氣，隨即繼續道，「對了，剛剛有位姓郁的先生打電話過來，問您是否安全到家。」
方思允略頓，「那你怎麼回復的？」
「我如實說了。」
「他什麼反應？」
傭人聽出來方思允語氣中的在意，他小心翼翼回答，「他聽完就直接掛掉了。」
方思允沉默了好一會，直到傭人再次喊他，才回過神，「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方思允想到了什麼，繼續吩咐，「這幾天，你要是聽到我有任何異樣的聲音，就趕緊帶人上來，越多越好。」
傭人不解方思允的用意，但還是低頭回答，「知道了，小少爺。」
等傭人下樓後，盛言軒突然出現，神情複雜地望著方思允。
「你想讓人發現我？」
方思允還在氣頭上，他扭過頭「哼」了一聲，「你可是鬼，我總得保護好自己吧，誰知道你還會不會掐死我。」
盛言軒眼底閃過愧疚，垂眸小聲回答，「對不起。」
「你要是知道對不起我，你就趕緊給我滾。要去找郁景凝還是去投胎，都隨你的便，只要別這樣纏著我。」
盛言軒毫不猶豫地拒絕，「我不會離開你。」
「你怎麼變成鬼後還這麼討人厭啊，你整天纏著我，有意思嗎？」
方思允瞪圓了眼睛，說話也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我早就盼著你死了，死了才能擺脫你的影響。可你死了後不去投胎，還這樣欺負我，不停影響我的生活，你真的很討厭。」
盛言軒低著頭，任憑方思允發泄怒意。
方思允看到盛言軒像塊木頭似的站在眼前，有一股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頓時就更氣了。
「你搞清楚，你是鬼，我是人。你是不能跟著我一輩子的，我有自己的生活。難不成我以後結婚了，你還要死皮賴臉地跟著我嗎？」
此話剛落下，盛言軒猛地抬頭看向方思允。
那雙深邃墨色的眼睛，此時充滿了血色，帶著可怖的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