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錯覺,說出這句話後,他喉嚨的桎梏仿佛鬆了一些。
即便眼冒金星,嗓子著了火,田中依然斷斷續續道:
「可笑、可笑!你這種深處黑暗的人......也配?也配?!」
「喜歡...喜歡五條家的六眼,你不知道...不知道他已經有未婚妻了嗎?哈哈哈、咳咳!」
田中的嘴角緩緩溢出深紅血液,流淌在平若葉白皙的手上:「可惜了,你是個詛咒師!即便是特級詛咒師哈哈哈!」
特級又怎樣?詛咒師和咒術師,根本不可能!
「喜歡?」
平若葉沒有反駁田中所說的特級,而是重複『喜歡』這個詞語,無意識地加大了手部的力度,眼神帶著罕見的迷茫,不解的小聲自問道:「我......喜歡悟君?」
爺爺也好,表哥也好,都有說過她喜歡五條悟。
當時,她認為他們兩個不了解她隱瞞的那些事情,他們誤把她對悟君的特殊當成了喜歡。
可是,眼前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垃圾,為什麼也這麼說?
田中見平若葉這幅呆愣的樣子,先是不可思議,隨後便用既痛苦又可憐的眼神看著她:「哈!原來...原來是一個連感情都不懂的、怪物啊!」
「都做到這種程度了,居然還不知道這是喜歡嗎?」
田中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想要詛咒她:「你、你這種怪物,活該...活該搞不清楚!一輩子都——啊——啊——」
刀尖穿進了田中的一隻眼眶,堵住他的臨終遺言。
平若葉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藏起所有外露的情緒,再看不出一絲情感波動,淡淡道:「誰會給你詛咒的機會啊,垃圾。」
搞不懂又怎樣?
這不重要。
平若葉拔.出匕首又隨手丟開,伸出染了血的手觸碰田中的另一隻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她的五指稍一彎曲用力,田中便再次痛苦哀嚎了起來。
瞥了一眼手中黏糊糊帶著幾絲碎.肉的球體,平若葉眼波閃了閃,聲音平靜道:「送你的臨終體驗,感受到剜眼的快樂了嗎?」
說完,她隨手丟掉腌臢的球體,佁然的望著身體止不住痙攣的田中。
然而再見到田中的痛苦掙扎,平若葉卻沒有了最開始的奇異愉悅感。
她索性結束了這場遊戲,乾脆利落的擰斷了田中的脖頸。
這個巷子被平若葉布置了隔音的屏障,田中連最後一聲瀕死的慘嚎聲都無法飄向旁人的耳朵,結束了他普通的一生。
平若葉站起身,垂下眼眸看著不再乾淨的雙手,濃密的眼睫蓋住了她的神情。
「我只是想對悟君好,僅此而已。」
她只是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五條悟,僅此而已。
僅是聽到有人說過想對五條悟不利,就會怒不可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