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從他氣虛的發言中,夏油傑不難推斷出真相,聲音發澀:「這種、這種事情怎麼——」
「傑!」
這時,平若葉厲聲打斷夏油傑,繼續說道:「我問你,求著一級咒術師放下受傷的同伴,打通隔壁躲在這裡,最後又害死了他——因為自己無視警戒而作死的行為讓咒術師拯救,結果『直接』害死兩名咒術師,間接害一名咒術師重傷。難道這……也沒關係嗎?」
她放輕了音量:「好好想一下,這種級別的咒靈怎麼可能殺死一級咒術師,又怎麼可能他死了而這幫渣滓還這麼幸運活著?」
「難怪……」難怪他當時感覺很奇怪。
「所以說。」頓了頓,平若葉說,「傑,我再問你一次——咒術師不是在與咒靈的戰鬥中死去,而是死在他們所保護的這群垃圾手中,真的沒關係嗎?」
「這種事情、這種事情當然……」
夏油傑神情變得恍惚,動了動唇卻沒能像之前那樣堅定地回答出口。
說不出來啊。
這種事情要他怎麼說出沒關係吶。
可是咒術師是……
「嘖,傑,有那麼難回答嗎?對這幫——」
五條悟雙手抄兜走到探險者們旁邊,對他們咧了咧嘴笑,在他們逐漸亮起的眼眸中抬起腳,惡劣開口:「這幫弱小卻膽大到敢害死咒術師的渣滓,當然是不能動手,而是——動腳啦~!」
一腳踩下,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在洞窟中出奇的響亮。
「啊啊啊啊啊——」
紅毛抬起軟塌塌的手腕,大張著嘴巴吼叫,凸起的脖頸青筋畢露,面色痛苦到可怖。
看著對方這樣悽慘的樣子,五條悟卻愉悅地歡呼出聲,繞開夏油傑釋放的咒靈,蹦躂到平若葉身邊。
「我就知道,若葉醬從來不會無理由的傷害他人。」他擦掉她從另一邊過來時便沾在臉上血跡,聲音放緩,「還有誰做了壞事?若葉醬指出來,我把他們挨個揍一頓。啊對了,直接幹掉也可以,只要你說出口。」
「全部。」
感受著少年親昵語氣中的信任,平若葉冰冷地眸色化開,慢慢說道:「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每一個人都直接或間接地參與了害死他人的行為。我說的他人,不只是咒術師,還有他們最早死去的同伴。」
惡念化成的灰色陰影,無意識地訴說了全過程。
那是讓人作嘔的真相——
除了後面到來的咒術師,最先死去的探險者們也是強行被同伴拉著當擋箭牌而死……
五條悟聞言歪了歪頭,斜睨著瑟縮的那群人,滿不在乎道:「既然如此,那就全部殺掉好了。」
說著,他抬起手咒力凝聚,想要釋放普通人無法抵擋的【蒼】。
「算了,悟君。」
誰知,最先動手的平若葉卻按下了五條悟的手,垂下眸子淡淡道:「為了這種垃圾叛逃,不值得。」
不能髒了悟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