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這不太重要的事情,夏油傑總結道:「總之,悟畢業後跟我和硝子一樣,留在了高專當教師。我平日高專教學和咒術師團體兩頭跑,悟的話每天主要逗弄學生,以自己的方式培養他們,剩下的就是數不清的任務,日常生活沒有什麼異常。只是……」
「只是?」
夏油傑躊躇道:「我只是莫名覺得悟處於一種繃緊的麻木狀態,大約從三年前開始越來越明顯。」
甚至對方平日的嘻哈快樂,很多時候都像是做給自己和硝子看的,讓他們知道他很好。
只表現快樂,不展現低落。
「三年前啊……」
「嗯,大約是從那個時間開始的。」
再次確認時間,平若葉隱約猜到了原因,心底有些後悔。
她不是後悔當初的離開,而是後悔自己錯估了時間,在信件上留下一個等她五年的短句。
晚了約定日期三年,她還真是糟糕透頂。
不,罪大惡極。
聊完這個話題,平若葉和夏油傑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緒和追憶之中。
又過了片刻,夏油傑忽地想起對方的另一個問題。
「若葉,你剛剛有問我悟是否提起過你,對吧。」
「……嗯。」
「最近兩年一點沒有。」夏油傑回憶著過往,「你剛走那陣,我和硝子是完全不敢提,怕悟會……又平靜過了二三年後,我和硝子不經意間有提到過你,但悟這種時候往往不搭話,要麼裝睡要麼裝沒聽見。」
後來,有關平若葉的事情,五條悟幾乎從不和他們兩個同期訴說——這跟高專時期他在夏油傑面前,總恨不得把平若葉掛嘴邊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滔滔不絕是明晃晃的喜歡和愛,閉口不談是隱藏內斂起的愛和在意。
平若葉輕聲說:「這樣啊。」
「不過後來,他跟我在一起時偶爾到時提過一兩句。」夏油傑忽地想起了一些細節。
「怎麼說?」
夏油傑細想了下,說道:「大概是人聲鼎沸氣氛很熱鬧的時候,或者買到好吃的甜品時,悟會冷不防地說『若葉要是在我身邊就好了』、『這個是若葉會喜歡的』這種話。」
除此之外就沒了。
末了,他補充了一句:「至於悟一個人的時候如何——若葉,你需要自己問他。」
「嗯,我知道了。傑,謝謝你。」
「若葉,這種見外的話還是免了吧。」頓了頓,夏油傑語速很慢,「若葉,這些年……悟他活得很好,卻又過得不好。」
沉默很久。
平若葉聲音很輕:「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