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登时觉得心都飞起来的晏承终于暖和起来,很快在裴时嘉怀里入睡。
第二日醒来两人还是紧紧拥抱着对方,密不可分,裴时嘉还将腿压在了晏承的身上,钳制着让他动弹不得。
晏承在一个夜晚后,整个人弯缩成一小团,额头顶在裴时嘉胸口,一呼一吸都吹在他身上。
“压疼你了没,我睡着睡着就忘了……把你弄麻了腿脚……”裴时嘉颇不好意思。
“没有,我睡得很好。”晏承笑起来对他说,他很喜欢裴时嘉暖热舒服的怀抱。
裴时嘉伸手给他理了理发丝说:“你害怕吗?”
晏承抬眸看去,裴时嘉刚睡醒的惺忪和慵懒早已经一扫而光,此时是深深地注视着他,晏承开口说:“怕啊,对方可是全族的古羌人……不过,我相信你。”
“裴小将军一定会带着我们打赢这场仗的。”晏承伸手搭在了他肩膀上,认真地看着他说。
裴时嘉陷在他温柔又坚定的眼神里,只觉浑身的血液都被点燃,心中想要战胜的念头更为坚固。
就是为了守护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笑容。
又是漫长煎熬的半日行军,随着愈来愈接近古羌大军,众人的内心也愈来愈难以平静无波。他们的心也都随着战马嗒嗒嗒的声音猛跳,更有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毒辣的烈日,一时昏厥了过去。白容真在队伍中来回奔波,幸好身上带着足够的各类草药。
这时候,裴时嘉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回来了两拨,第三批探子回来时,带回了古羌大军就在西北角山崖下缓缓行进的消息。
“不过那庞大望不到边际的队伍,大多是妇孺老人,外围才有一圈轻骑兵守着。”探子又说。
“主要的轻骑兵力并不在队中。”脱离出去的轻骑兵去了哪里呢?
听着探子的话,裴时嘉沉思片刻,就听得晏承干涩开口说:“这附近似乎是有个村落的……”他记起了那牛皮地图上的布局,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想。
“他们那些轻骑兵,会不会是进了村落……”晏承此话一出,大家都陷入沉默,古羌人进城屠城、烧杀抢掠,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行事作风早已经是臭名昭著的。
若是他们已经进了那村落,只怕那里已经是血溅三尺,哀鸿遍野,无人生还了。
“曹迎、李谦!”裴时嘉点了点地图上的一座山,众人望过来,“你们俩带五千步兵去山崖上伏着,过不了三个时辰他们的大部队行军就会赶到那里。”
“山上有什么就用什么,先拖住他们的行军,乱他们阵型。”
“是!”
“注意别着了他们的道,远距离进攻,不要硬上。如果攻防不下,就退回隐蔽之处,务必不要分散了自己的大军。剩下的人全部跟着我去村落!”裴时嘉发令下去,全军肃然整队,随时准备出发。
“容哥,你也跟着曹迎他们。”裴时嘉对他说,因为跟了他,直面对上轻骑兵想要生还的机会是非常小的,白容真作为军医还是留在相对没那么危险的曹迎队里好些。
白容真点头,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和身份,留着他在,受伤的士兵们才有治愈生还的可能。
裴时嘉说完,又转头向晏承:“晏承你……”
“跟着你,我同你们一齐去。”晏承抬头望着他,没有半点儿要让步的意思。裴时嘉只好点头。
时间紧迫,所有的士兵训练有素,听从着指挥安排,很快分出了两个阵营,一个随着曹迎、李谦走了,另一队是随着裴时嘉、沈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