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烦。”守微闪身躲开,反手一掌击出,不远处的花瓶炸开。
花熙根基虚浮,守微腾挪之间虽显狼狈,却也没吃什么大亏。
感觉不对。
游子打马行四海,诗人执笔写风物。
他此时手无寸铁,像是心里缺了一块,空荡荡的透着风。
国师闭眼盘坐在地,默念咒语,随着晦涩古奥的大段咒语流过,钟楼顶层的暗色地板上亮起无数金色光点。
光点越来越密集,渐渐布满整个顶楼。
花熙回头劝道:“不用这么拼命,对我放心一点嘛。”
将军心中升起不祥之感,正要阻止——
国师睁开双眼,此时,他的眼瞳已经完全化作暗金色。
与此同时,道道金色光线穿梭跳跃在光点中,很快便织成一张大网。光网花纹繁复玄奥,布满整个钟楼顶层。
国师的面容很快衰老下去,深刻的皱纹像蛛网一样迅速爬满整张脸庞。
不过须臾,原是谪仙一般的人已是垂垂老矣。
将军紧紧抓着桌面边沿,此情此景,手指用力过猛,一声脆响之后,竟是生生掰下一块木头,尖锐的木刺扎了满手。
他仰首闭眼,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颤抖。
花熙正和守微打得不可开交,光线交织,在国师的刻意引导下,从花熙的脚下缓慢缠绕而上,像是一片粘稠的沼泽,限制他的行动。
“你在做什么?”花熙愕然。
国师不答。
花熙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终于来不及躲闪,被守微一掌正中心脏。
他倒在地上,红衣下摆早已在打斗过程中寸寸碎裂,本是华丽的衣袍沾满尘土。
金色细丝如活物般灵巧,一路攀爬束缚,就要将他凝成光茧。
同时,国师的状态也越来越差,发丝枯乱,面色灰败,显出油尽灯枯之相。
花熙面上的惊愕转为狠戾,像是被欺骗的弃子,恨恨地说:“你耗尽心血布置数百年,最后竟是用在我身上!”
国师虚弱地咳了几声,声音嘶哑:“道不同,不相为谋。”
“明明商量好,把渊渟引过来解决掉,以后这个幻境就能完全由我掌控。”花熙状若癫狂,“为什么背叛我?在这里享受永生,受那些愚民膜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