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陶走后,孙竹清巴巴地送到殿外,染陶一头雾水,却也没能往其他地方想。
她自小进宫,学的是正经规矩,跟的也是规矩人,且她与孙竹清之间,无论身份还是地位皆差了许多。她只当这位大郎君是个憨厚性子,倒与孙家其他人不同。他们陛下要亲政,面子上总要做足,她还笑了笑,才转身离去。
孙竹清扒在门上,目送她很远。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殿中,孙筱毓正吃杏仁糖,见他这般,不屑道:“眼珠子都跟着人家走了!”
“妹妹!你知道?!”
“谁看不出来?你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
孙竹清立刻上前,在她身旁坐下:“我的好妹妹,你说怎么会有生得那么好看的人?”
其实染陶生得也不是绝色,但这世上往往就是有眼缘这么个东西。
“哼,你喜欢又如何?人家可是陛下跟前的女官!”
孙竹清立刻又蔫了,闷声道:“那可如何是好,如何才能娶得陛下的女官?”
孙筱毓眉毛一扬:“娶?!”
“是啊,我瞧见她第一眼,便想娶她!”
孙筱毓差点没被他气晕过去,尽管染陶是陛下的女官,却也仅是宫女,还比他大了几岁!他堂堂燕国公府嫡子,竟然要娶一个宫女?他将来可是要继承爵位的!这样的女子,纳为妾侍,都算她家祖上积德!先不论此事能不能行,光是听到都气得很。
她又想到自己,上回在宫中因魏郡王的事,这回又因小太监将她拦在城门处说的那番话。怕是更没人要求娶她,她是千尊万贵的国公府女娘,却不如一个宫女!
她原本想讽刺一番。
孙竹清又问:“好妹妹,你比我聪明,你说要如何,我才能娶到她?”
孙筱毓想了一番,笑道:“其实你若真想娶她,也不是不可,妹妹有法子。”
“如何说?!”孙竹清的眼睛立刻一亮。
“据闻福宁殿养有许多鸽子,你……”孙筱毓附到他耳边,声音越说越小,孙竹清的眼睛却也越来越亮。
夜间,染陶照例巡视一番福宁殿,正要回自己的屋子,却见吉利身着蓑衣要往外去,她叫住问道:“今日不是你守夜?”
吉利回身看她,立即道:“染陶姐姐,还有鸽子没回来,我出去找。”
“差几只?”
“差三四只罢。”数数上头,吉利总要仔细数过才算知道。
“我去找,你快去接着守夜。”
吉利摇头:“外头雨大,又冷,姐姐你别去了,我去就成。”
染陶笑:“呆子,回去吧,守好小郎君要紧,我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