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直最羡慕那个人——封瑭。
他就像一只野猫,上天入地随他心意,无视所有的规则,弄个一身伤还毫不在乎。难管的也是这一点,只要他当下不愿学就直接撂挑子不干,裘千淮也从不管他,这对师徒随便得要把人气死了。
只有在人间谷,他才能被捧起来。离开了人间谷,他什么都不是。
可封瑭,除了人间谷,方圆百里的百姓人家没一个不认识他的。若非裘千淮私下问元无顾,还不知道封瑭坏了多少条几条姻缘线,全往他一人身上系去了。人开朗活泼,淘气古怪,但相貌甚佳,嘴甜撩人,而且办正事从来没出过差错,任哪家小姐都想他学几年就出来,若能逮回家岂不美哉。
所以那一年,人间谷来访的平民女子多了几倍,因为她们很久没见过封瑭一面,各种缘由都叫她们歪歪出来。人间谷的弟子自然不会让他们见掌门。那时掌门才刚刚出关,得知封瑭的死讯灵力跟精神更是不稳。本就是个病秧子,听来直接一个脱力晕倒,吓得同辈师弟妹们几天胆颤心惊。
白芹匆忙去请来已经还俗,离开人间谷许久的师父,陪着裘千淮又闭关了小半月。从安平榭出来时,裘千淮像是什么也没发生,面对他们只是微笑着,话少了不是一点半点。
“他没事了。”
昔日的掌门已经卸去那些光辉,脸上多了不少凡人被岁月磨练的苍老痕迹,让白芹看了心疼。
“别让他到外面去。”
师父拒绝了他们的一切好意,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仍是为了裘千淮。
绝不许出去。
裘千淮笑醒了。不许他出去?算了这么久等到了这第六年的齐俗日。叫我不出去我就不出去?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人间谷的瓷娃娃了?
外面的世界,自由,且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