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說出來,用唇無聲比了一個口型:安區?
安區是土路子的根據地,與正規軍打的熱火朝天。
席妄一個唱戲的,一直在海區活動,是正規軍的管轄之下,對土路子那些理念口號不太懂,只知道正規軍對他們迫害得厲害。
以至於連說一說,都要被抓起來嚴刑拷打。
安區這個名字,在他看來如洪水猛獸無異。
席妄當即就坐不住了,鬧著要回去:「不行,我不去!我不去!」
「阿九也不許去!我們回海區,我在海區有房有名,我們過得好好的!」
他鬧著要回去,一站起來就被火車帶得頭腦發暈,又軟軟的倒回祝九腿上。
祝九掐了掐他的臉,神色淡漠:「我本來就是給他們寫稿子的,一回去經不住查。」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跑不掉了。」他像是一個騙到手就變臉的壞男人,故意恐嚇席妄。
席妄瑟瑟發抖,一臉寧死不屈:「我死也不跟你走!」
兩人鬧了這麼一出,席妄也來了點精神,窩在祝九懷裡乖乖巧巧的牽祝九的袖子。
剛才還避如猛獸,這會滿眼都是好奇:「阿九,你們幹這個……都是幹什麼啊?」
他不敢明說,唇一抿,含糊的「嗯嗯」兩聲掠過。
祝九沒想到他這麼有精神,一臉無語:「你敢更有原則點嗎,席豬豬。」
「哼~」席妄攥著拳頭垂他,眼神嬌嗔:「你才是豬,不對!你是蛇蛇。」
「嗯……祝蛇蛇。」
席妄品了品,隨即笑出了聲,樂得不行。
祝九:「……為什麼不是龍?」
「呸,你這黑心的壞心肝的,也想當龍啊!」席妄叉著腰,柳眉倒豎,居高臨下的晲他。
「哼,就是蛇蛇,就是蛇蛇。」他一連念了幾句。
被祝九撈著腰,惡狠狠的拍了拍屁股。
席妄立刻反抗掙扎,小聲求饒:「龍龍!龍龍!祝龍龍!」
「不敢了,不敢了!」他赫然抽泣幾聲,委屈巴巴的。
「又愛玩,又玩不起。」祝□□價,用指腹揉了揉他的眼尾。
耐心哄著:「還委屈?」
「嗯。」席妄委屈的扁扁嘴,撒嬌指控:「就你,壞死了!」
他攥著拳頭捶了捶祝九的胸膛,神態越發嬌俏。
祝九自知理虧,容他鬧騰埋怨。
兩人坐了幾天火車,到了安區的範圍外就進不去了。
祝九又帶著他坐上一輛汽車,開汽車來接的人是個沉默不語的小伙子,任席妄對祝九嬉戲打鬧愣是一言不發,連眼神都不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