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高興的人里還要算祁焰一個。
文潮海無形中發現祁焰從不貪杯的,今天已經暗自啜飲了至少四五杯紅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只是未到傷心處。
不覺抬手暗自撫摸了一把金絲眼鏡的鏡腿,一語雙關說,「又沒有真的結婚,搞得好像真的夫夫一樣,蕭致終究是蕭致,還是比你幼稚了許多。」
祁焰轉動手中酒杯,「人家孩子都那麼大了,你在胡說什麼?」
「這可不像你,」文潮海突然揶揄極了,「我印象中的祁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放在兩年前應該是如此。
祁焰說,「一聽這話,就說明你沒有真的喜歡過誰。」
文潮海反詰他時,眼眸暗得驚人,「不,恰恰相反。」
蕭致茫茫人海里硬是找見這倆人的身影,與鶴瀾淵貼著耳朵耳語道,「我今天特別幸福,想跟老朋友們會一會。」
鶴瀾淵笑說,「你是壽星,肯定要全聽你的。」
蕭致旋即摟著老婆,去會一會這些所謂的「老朋友」。
文潮海見他果真筆直朝向自己而來,換了招牌的微笑,嘴裡嘖嘖道,「真是許久不見啊,都說人生得意須盡歡,現在咱們同窗里,要屬蕭致你一個人占滿了人生四大美事。」
蕭致聽慣他的冷嘲熱諷,忽然換成奉承話,還挺順耳的,淡笑說,「你和祁焰也不錯啊,畢業之後也都各自繼承了家業,生意做得順風順水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
蕭致忽然想起來說,「你上次來家裡,怎麼沒等我回家就走了,我聽瀾瀾說你在家呆了一下午,可把我後悔的,應該早一點回家才對,正好能留你在家吃飯。」
祁焰狐疑地瞪了文潮海一眼。
文潮海假裝才想起來,哦了一聲,「上次去你家,是因為瀾淵游泳課下課,沒有開車,我正好順路送他回家,要是知道你這麼後悔,我就在你家等你回來再走了。」
蕭致側首叼住老婆的耳朵,大手不停地揉搓鶴瀾淵的腰肢,「你偷偷學游泳啊,怎麼不告訴我呢?是嫌棄我上次把你抱進海里,差點淹到你嗎?」
鶴瀾淵笑說,「總不好只有你自己一個人什麼都會玩,我什麼都不會吧?」
蕭致暗暗撒嬌說,「以後什麼不會,老公親自教你好不好?」
鶴瀾淵即使再笨,也該明白蕭致為什麼偏要過陽曆生日了。
好傢夥。
鶴瀾淵只道好傢夥,心說姓蕭的真沒白砍那幾棵桃花樹,今天恐怕要在所有人心口噴農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