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君立马关了门,将三七三棱都赶到外面,屋里只剩下自己和诸宁两个人,便卸下了在外面的包袱,酸溜溜的说道,“明知那县令将他儿子送给你当男宠,你还把人接下来,不看那人多老呀,说不定老家孩子都七八岁了。”
诸宁说了半天话口渴的厉害,就拿起桌子上的一颗梅子,结果刚到嘴里就控制不住的扑哧一下,吐了出来,皱眉道,“这也太酸了。 ”
苏元君以为是在说自己,当即跳脚,“我才没有吃醋。”
诸宁凝眉看他,脑子里想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我看你是个醋缸,什么老不老的,尊敬点,我是觉得他这个人有大才,想留下来结交一番。日后总不能一个朋友都没有吧。”
“一个酸腐书生,能有什么大才,你不看他父亲都放弃他了吗?”苏元君嗤之以鼻。
“那是他父亲老眼昏花,错把珍珠当鱼目,且看日后吧,有他后悔的呢?”诸宁笑的高深莫测。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他一定是珍珠呢?”苏元君气结,看来诸宁还挺重视那个臭书生的。自己要不要也去读两本书装装样子。
面对苏元君的逼问,诸宁也无法解释,总不能说我从书上看到的吧。只能瞎编道,“我这个人看人从没走过眼。感觉告诉我,他一定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苏元君才不信这么邪乎的感觉,但是还是板着一张脸,凑近问道,“那你感觉我这个人怎么样?”
诸宁被突然逼近的俊脸弄得心跳加速,立马推开他的脸,“你也就凑合。”
他现实世界活了二十岁,这里又待了小半年,怎么说呢?他这二十来年感情寡淡,从来亲近过任何人,就别谈喜欢了。
因为父母离婚那两年争吵的嘴脸,让他恐怖,再亲近的两个人也能撕破脸皮,对彼此恨之入骨,动辄刀子擀面杖齐飞,家里砸的乱七八糟。
所以他潜意识里是恐惧和人建立亲密关系的,但是苏元君怎么说,他骨子里强势霸道,但对自己又细心温柔,好像不自觉的就喜欢上他了,就连他是一个男的,都没有任何的难以接受,只是觉得,哦,恰巧我喜欢的这个人是男的。
诸宁喜欢他的触碰,又不断的警告自己不能越陷越深,因为他怕激情褪去后的冷漠和疯狂,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喜欢能持续多久。所以他陷入了不断的纠结矛盾中,渴望他靠近又害怕他靠近。
走神的过程中,苏元君已经将他带到了驿站后面的竹林里面,凉亭里摆了一桌子好菜,下面零零散散有几坛子酒。
夕阳的余辉洒照在林间,煞是好看,两人坐下,看着布置的美轮美奂的凉亭,晚风一吹,凉亭上悬挂着的风铃就叮叮当当的响起,诸宁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布置的这么隆重?”
不过这也太少女心了吧,粉白色的纱帐,两个大男人坐里面感觉怪怪的,诸宁不自觉的看向苏元君。
苏元君笑道,“今天是你的生辰,在外面粗糙的厉害,你将就一下,不过我弄来了几坛子好酒,待会儿给你开开眼。”
说完就把酒坛子拧开了,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饭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想来此人费心了。
“来,给你满上。”苏元君特意给诸宁换的是小碗,自己用的是大碗。
“第一杯:祝我的小寿星生辰快乐,满了十八,就是大人了。”苏元君高兴的眼睛冒星。
诸宁也举杯同饮,第一次和人庆祝生日,感觉还挺开心的。过了两次十八,终于第二次有人给自己庆祝了,所以喝完这杯他又喝了一杯,“谢谢苏哥。”
苏元君连忙干了,然后拽着诸宁的手腕,“别喝这么急,对身子不好,先吃点菜。”
感受到手腕上的热度,诸宁心跳了快了一下,然后忽视掉某人的狼爪子,开始吃菜,你要是说他的话,他能得寸进尺。
就这样苏元君右手拉着诸宁的左手,诸宁吃饭,他就用左手扒拉几下,可惜他不是左撇子,夹的菜老掉,掉了三次了,还是不用自己的右手,诸宁看不过去他那样子,给他面前的碗里夹了一些菜,然后苏元君高兴的咧开嘴笑了,一口一口的吃着,和白日里在外面的冷酷真是不同。
“我这有一件好事情,一件坏事情,你要先听哪一个?”见诸宁吃的差不多了,苏元君开始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