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瞧我,也小瞧我的愛。明明為了她,我可以放下所有事情,甚至在本應該回家的那天偷偷跟著她來了嘉南,就因為她說她心情不好。我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所以我只能過來了,同時還有點小期待,她終於和那個不愛她的男人吵架了,我以為我會有機會的。」
「溫言,」宋允和還保持那個站立的姿勢沒動,他看到沈祈年拿著對講機說著什麼,隨即大步流星踏進了單元樓內。他沒有穿防彈服,沒有帶槍,連魏知譯都在阻攔,可他還是義無反顧進了樓,「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對周怡的情感就是愛呢?」
直到再也看不見沈祈年身影,宋允和才把視線轉移到她身上:「她說得沒錯,你的所謂的愛,很廉價。」
溫言突然神經質般笑了出來,一開始是一陣輕笑,後來變成仰天大笑,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生理性淚水都溢出:「哈哈哈哈……你也想接受考驗嗎?他們當初就是因為小看我,才變成現在這個下場。」
「宋醫生,其實一開始我還真信了你和那個警察是情侶關係,你們太自然了,」溫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就算沒那層關係,也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
「你說,他一會兒上來看到我靠著你,會不會吃醋啊?」
溫言話音剛落,天台門就砰一聲被推開,沈祈年孤身出現在門外,十來度的天氣卻滿頭是汗,大喊:「溫言,有話好好說,不要衝動!狙擊手已經就位了,你也不想大好人生就毀在今晚吧!」
「宋醫生,我一開始是真的很痛苦的,所以才找你諮詢。」溫言充耳不聞,她從宋允和肩頭撐起來,「我現在也很痛苦,我從出生開始就沒有所謂大好人生的。」
宋允和這才慢慢轉過身,他知道支援還沒有來,沈祈年所說的只不過是為了讓溫言放棄抵抗。
他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給了他一個安撫性的笑:「沈隊,我沒事,聽她再多說一說吧。」
「很多時候我想過去死,可是又覺得憑什麼,憑什麼是我受盡委屈,還要我去死,」說到後面,溫言開始變得激動,連音量都大了幾分,「我不可能死,我會帶著他們一起去地獄!」
沈祈年小心挪著腳步靠向這邊,宋允和默契地轉移著溫言的注意力:「他們是誰?」
「他們……」溫言低著頭,似呢喃般自語,「他們是我的黑暗。」
「他們明明答應過我,只要再帶回一個——」突然,溫言像是回過神,猛地抬起頭,抵著宋允和腰腹的槍又緊了一點,大喊道,「別過來!不然我殺了他!」
宋允和絲毫沒被她的威脅嚇到,他奮起直身湊近她,壓迫感鋪天蓋地席捲而來:「不管你有怎樣沉痛的過往,這都不是你傷害別人的理由!」
「被你殺害的那兩個人只是無辜的過客,他們本應該有自己的大好人生,難道就因為你的未來一片黑暗,就要把別人的生活也塗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