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他換好衣服從房間慢悠悠出來時,卻見沈祈年把土司往餐盒裡塞,略帶急促:「去車上吃,廳里來人了,一會兒得去開會。」
市局。
宋允和提著大包小包從沈祈年車上下來,正好碰上魏知譯。
他一副被榨乾的樣子,看見這倆人一起出現跟見了鬼似的,本就蒼白的臉上又淡了幾分,隔著大老遠指著他們就失去了表情管理:「你們……你們……」
老同學和沈支隊一起過夜了??這兩人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我們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嗎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宋允和還是那副商業假笑表情,一臉平靜從他身旁略過。倒是沈祈年跟在後頭有點不好意思,他不自覺咳了一聲,躲避魏知譯探究的眼神,跟著走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的這群人已經熬了好幾天,每個人都有點說不出的疲倦和煩躁。
宋允和這次還是按照老規矩,點了些咖啡和奶茶,外加三明治一起給他們當早餐:「辛苦大家了,過來路上給你們買的早餐,先吃點吧。」
「好耶。」
「感謝金主爸爸的投餵。」
「老闆大氣,謝謝老闆。」
一群人癱在原地有氣無力表示感謝,孫寧寧就連從凳子上起來都費勁,還是宋允和把咖啡遞過去的。他看了眼她眼下烏青,真情實感道:「你真該去睡會兒了。」
孫寧寧劉海都油了,她躺在靠椅上,雙眼無神:「我也想啊,但我昨天看了一晚上監控,閉上眼睛就是東光路的街道,都快成人肉衛星地圖了,但就算這樣,都愣是沒找到那個狙擊手的行蹤。」
杜子銘滑著椅子靠過來:「那人絕對有同夥,他從晨輝公寓出來後直接往小路上走,跟個特工似的一路避開監控走,從頭到尾連臉都看不清。他在東光路口上了輛長安,結果進了隧道再出來就找不到了,一看就是個套牌車。」
孫寧寧接過話:「還有那個溫言,就是一普通大學生。有著普通的19年人生,大一之前都在遠山縣呆著,父母是遠山縣正明村的人,從來沒出過村子。再往上查三代也只是個普通農民,根本沒有任何線索,更別提她是怎麼搞來的槍了。」
李青猛灌了幾口黑咖,被苦得齜牙咧嘴,這才感覺清醒了點:「而且昨晚溫言被殺的過程很多圍觀群眾都看到了。再加上這小區又是第二次出事,還是同一個地點,現在鬧得人盡皆知,網上的人都開始傳這小區邪門,住戶們人心惶惶,搞得開發商也特別不滿意,昨天凌晨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要我們幫他們澄清……」
就連不怎麼上網的羅佩蘭也說:「我特地去網上看了一眼,不知道是誰在什麼角度拍的,正好拍到溫言中彈,那人還把視頻發出來了,雖然打了馬賽克,但底下評論居然還有一堆人求原視頻,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不止呢,」孫寧寧冷哼一聲,「更有甚者,直接揣測謝江和溫言的關係,說兩個人都死在那個地方,肯定是出軌被現任發現了。就這麼沒有證據的推測,都能有人信,還說什麼那這樣就情有可原了,哎喲我真是,想起來就給我氣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