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年隨時守在宋允和床邊,他知道他在夢裡經歷什麼,於是特意給陳喬打電話請教,試圖用專業方式讓宋允和安穩下來。
有時宋允和會在半夜驚醒,掙扎著從床上起來,下一秒又被某個溫暖懷抱按住。
他靠在沈祈年懷裡,像是瀕死的魚終於找到水源,又像是抓住孤寂寒冬中唯一的暖光,恍惚中,宋允和竭力將自己融進沈祈年身體裡,試圖汲取對方身上源源不斷的能量。
沈祈年細緻入微地照顧著他,直到宋允和睡眠一天天好轉,意識慢慢清醒,他才徹底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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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前,榮成灣碼頭發生一起惡性案件,疑似人/口/販/賣組織頭目與警方發生交火後逃離出境,現場傷亡慘重。據悉,上個月失蹤的女大學生周某及其男友謝某已確定死亡,公安部正式確認這起案件與榮成灣碼頭逃跑的頭目有關。此案已經引起省廳高度重視,在此提醒全體市民做好自身防衛工作,關好門窗,看管好家裡的孩子,同時發布懸賞令,呼籲市民朋友們在保證自身安全情況下積極提供線索。」
單人病房內,宋允和靠在病床上張著嘴等吃葡萄,不遠處液晶電視中正在播放時事新聞。
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在沈祈年的照顧下,宋允和的心理和生理狀態都逐漸好轉,但他右肩再次受傷,嚴重到完全抬不起來,連多餘的動作都不行,吃飯也就成了個大問題。
不過這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經過這14天親密無間24小時都膩在一起到了晚上更是連擠也要擠在一張小床上的接觸,宋允和早就習慣沈祈年保姆式的照顧,除了上廁所還堅持親歷親為,其他事情一概由沈隊長操勞。
「這麼一鬧,他們又要沉寂很久了。」宋允和一邊咬過沈祈年餵過來的葡萄,一邊示意他調小音量。
沈祈年坐在床邊,右手投喂,左手繞過宋醫生肩膀去夠遙控器:「嗯,沒猜錯的話目前他們已經逃出去了,在省廳高度重視出動大量警力調查的情況下還能逃走,說沒有內鬼通風報信我是不信的。」
「阮林最近呢?」
「沒有動作,也沒有去看過向瑜。張覺工作的那家中介魏知譯他們也去查過,他已經在半個月前辭職了,就像是知道自己會逃跑出境一樣。」
沈祈年低嘆一聲:「所有線索又全部斷了。」
「不過我們也不是完全被動,」宋允和靠在沈祈年臂彎里,帶著某種安慰的意思,「起碼我們知道了假劉勝紅的身份,而且溫言的名單還在我這裡,如果目前還抓不到張覺一行人,那就先端了正明村。」
「只有名單還不夠,我們得順著這個思路繼續往下查,要有更多證據才行。」沈祈年分析道。
「說到這個,當初溫言的屍檢報告你有仔細看過嗎?」宋允和像是想起什麼,晃了晃沈祈年手臂,「在碼頭的時候,我看到三姐用毒品控制了王楠。」
沈祈年微微皺眉:「你是懷疑溫言也被同樣的方法控制了?雖然有這個可能,但當初我看過她的報告,沒有和毒品有關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