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沒有的,但是在你見過我之後,就有了。」
還沒來得及思索這話的含義,下一秒,一道刺眼的反光飛速閃過,只一瞬間的功夫,鋒利尖刀便抵上王寒松大動脈處!
屋內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張覺掏槍的動作和宋允和同步,三姐蹭一下站起來,慌亂中連酒杯都沒放穩——
啪嗒。
玻璃杯碎在她腳下,沖鼻酒精香氣鋪滿整個房間。
「你的籌碼就是威脅我?」王寒松雙手微微張開舉起,那是一個投降的姿勢,但看起來卻實在過於淡定,「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選擇這樣做。」
「這麼自信嗎?舅、舅。」宋允和一手勒住他脖頸,將王寒松擋在自己面前,因憤怒而不斷起伏的呼吸聲迴蕩在耳邊,「現在刀在我手上。」
王寒松嘆了口氣,一點也沒有被威脅的自覺,甚至還下意識把腦袋重量放到宋允和手臂:「一打二,你打得過嗎?況且,我這裡可不止兩個。」
話剛說完,房門便被猛地推開,只見管家身後跟著三個保鏢模樣的男人。
他們身穿黑色西裝,統一帶著耳麥,手裡都拿著一把MA-4 MKIII手槍
——和當初溫言用的手槍一模一樣。
「只要你動手,在市局關著的沈祈年馬上就能無聲無息消失。」王寒松雲淡風輕道,「我知道你手裡根本沒有籌碼,也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如果你是打算用這種方法威脅我,那我只能說,我一直以來都看錯你了。」
宋允和忍不住冷哼一聲:「不要說得你很了解我一樣。」
「我還不夠了解你嗎?」王寒松側了側頭,似乎是想看看身後的人,「我把你從小帶到大,我是你唯一的親人。」
「沒錯,真是謝謝你的養育之恩了。」
宋允和幾乎是咬牙說出這句話,青筋在他脖頸處爆起,尖刀一點點沒進王寒鬆動脈,房間裡響起手槍上膛聲,他卻像沒聽見般,眼底是無盡瘋狂與挑釁:「但是你算錯了一點,我根本就不在乎沈祈年的死活。我也是個不怕威脅的人,在這一點上,我和你一樣。」
「我知道你為了讓我加入煞費苦心,兜了一大圈,殺了那麼多人,只是為了讓我身邊空無一人,好完全被你控制,為你所用。」說到這裡,宋允和好像有些疲倦,連說話的聲音都虛弱了些。
他很累了。
腦海里是各種親近之人死亡的畫面,夢魘與真實混合,第無數次精神緊繃的折磨讓他有些麻木,眩暈和耳鳴接踵而至,如狂風般席捲。
「我之前經常在想,要是真有一天抓到了幕後真兇,我會是怎樣的心情。」宋允和緊握尖刀的手泄了點力,好像他本就不打算對王寒鬆動手,「可是我沒有想過真相會是這樣。」
「這麼多年,我從來有想過我會和我唯一的親人,以命相逼,以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