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望去,三姐看見張覺毫不費力拖著消瘦的青年往房間裡走。
是宋允和。
他雙手被反扣在身後,拷著一雙錳鋼手銬,整張臉都是血跡斑斑,額頭上的汗水留下來,形成血水又滴在他衣領。
王寒松回頭看了一眼,卻並不滿意,他兇惡眼神落在張覺身上:「另一個人呢?」
「……抱歉先生,我過去的時候,就只看見了宋允和……」
「你又讓沈祈年跑了。」王寒松冷冰冰幫他總結。
張覺低著頭,抓著宋允和手銬的手在發抖:「……是。」
「張一凡沒帶回來,沈祈年也對付不了。」王寒松一臉無奈地轉了轉脖子,骨骼在咔咔作響,「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讓我省心。」
說完,他淡淡一個眼神瞥過去:「說到這個,阿琴。我什麼時候讓你放走李呈華的?」
咔噠——
話音剛落,三姐手一滑就把酒杯碰倒。威士忌杯在吧檯上持續打轉,直到掉落在地毯上,滾到王寒松腳邊才慢慢停下來。
「先生,我……」
「行了。」王寒松厭惡地一揮手,示意她閉嘴。「通知外面的人全部回來,位置地點已經暴露了,我們現在就走,回佤邦。」
「等一下!」
就在他快走到門口時,身後傳來宋允和嘶啞的聲音。
「我想和你談個條件。」
王寒松停了腳步,回頭一臉好奇地看他,似乎想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我知道我現在沒資格說這些,但這是我的第一筆談判交易,能先聽一下嗎?舅舅。」宋允和呼吸還沒完全平息,他眉頭微蹙,眼神堅定。王寒松能看出來,這是他的孤注一擲。
於是他挑眉,示意宋允和繼續。
「李呈華是我放走的,抱歉啊舅舅,恕我直言,您這陰晴不定的脾氣簡直就是個定時炸彈,誰知道我什麼時候腦袋會開花。他雖然留在這裡沒什麼用,但是出去的話卻能成為我的後手之一。都是為了活命,您理解理解。」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好笑,王寒松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半嘲諷半看戲道:「繼續。」
宋允和嘴角弧度跟著大了些:「省廳成立了專案調查小組,代號為『海嘯行動』,他們已經盯了你很久,包括李呈華在內。你們早就暴露了。」
「在今天之前,我和阮林一直保持著聯繫。」宋允和說,「換句話說,我就是海嘯行動的調查成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