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橋又氣呼呼地坐回床上,開始編寫自己的簡歷,只是在學歷一欄上,蘭橋不知如何下手。
他又打開那個裝著新身份的文件袋,這次抽出了一張他沒注意的紙張。
是一個叫「北安青森藝術學院」的畢業證書,姓名是蘭橋。
蘭橋一驚,火速百度這所學校。雖然是私立的大學,名聲和評價好壞極端,但也是個正經的本科,估摸著是只要有錢和三本的分數,就能來鍍金的學府,但它又確實有完善的師資力量,還能對接國外的超一流音樂學院,也出過名人,還有不少考上A類大學研究生的學生。
這樣可操作空間大但又正規的學校,名譽好壞摻半,不僅能塞下他這個不存在的人,還不算非常野雞的學歷。
蕭以白連這個都考慮到了......
蘭橋鬱悶地嘆氣,他、他確實是個好人。算了,一會兒還是出去主動和他說話吧,有些人性格就是這樣,不能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有誤會說清楚就好了。
男孩子盤著腿,把那張簡歷寫完,然後點了發送。
他別的不求,只要有一個面試機會。
蕭以白站在蘭橋門外,手機上是沈幸回的一個表情:【你看看你在說些什麼東西.gif】
毫無建設意義。
他糾結了一會兒,忽然想起剛才蘭橋說的鋼琴兼職,又轉身離開。
晚上那小孩肚子肯定會餓,等他出來了,再和他好好說話吧。
蕭以白今天晚上決定不回別墅,他叮囑了蕭柚白不能熬夜和不許賴床不吃早餐,自己要留在公寓這邊處理工作。
但時間快到晚上十一點的時候,蘭橋屋裡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蕭以白咖啡喝到第三杯,終於沒忍住,新劇本配音的邀約怎麼也看不進去。這人年紀不大,氣性倒是不小,他有些煩躁地摘下眼鏡,敲響了房門。
「蘭橋?」
裡面沒有聲響,難道睡了?
小孩這幾天沉迷遊戲,家裡的流量數據走到十二點以後是常態,蕭以白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今晚的流量動向,九點以後就只有他一個人的設備在線了。
蕭以白眉頭一皺,再沒猶豫擰開房門。
「蘭橋!」
床上蜷縮著一個人影,不用走近都能看到還在發抖,蕭以白面色一變,快步上前掀開被子。
因為出汗,蘭橋的白髮濕黏在他的額頭和臉頰,整個人像泡了水一樣,下午拿到身份證還喜悅得發紅的臉現在只有慘白。
蕭以白摸他額頭,濕意和微燙的溫度透過手背,男孩子皺著眉頭,氣若遊絲:「疼......」
他捂著自己的肚子,看向蕭以白的眼神浸著水珠。
「疼......」
蕭以白有些粗暴地打開衣櫃,隨手拿了一件長外衣裹著蘭橋橫抱起來,語氣里是他自己都沒發覺的緊張:「馬上,再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