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白手一頓,溫柔的神情沒有變:「我們?」
「她睡了嗎?」蘭橋看到蕭以白很快就出來,關心道。
「嗯,太高興了,從知道要見你的那一天起就激動得失眠,陪你住院那兩天,一直在熬夜。」蕭以白說這話時有些無奈的好笑,就很像是養了兩個孩子的老父親,管了一個就忽略了另一個。
蘭橋也跟著他笑:「很神奇,我在來的路上其實很緊張,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就好像我突然要面對真正的自我,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在見到木姜子油的那一刻,我都只有接受。可是她跑向我的時候,我竟然......竟然......」蘭橋停頓住,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辭,「竟然覺得安全了。」
他站在滿是自己畫像的房間裡不覺得陌生和壓抑,面對一個因為見到他而哭得停不下來的女孩子,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那一刻,他無比感謝自己很會哄人。
「你好,蕭柚白,我是蘭橋。」
見到你,我很高興。謝謝你,創造了這樣的我。
蕭柚白有些笨拙慌亂地使用著她早就熟練的交流機器,AI的聲音沒有什麼溫度:[蘭橋哥哥,柚白終於又見到你了。不要走了好嗎?我和哥哥等了你很多年,很多很多年。]
——我不是要害你。蘭橋,如果你是蘭橋。你試著,相信我們。
和蕭以白初見時聽到的話忽然出現在蘭橋的腦海里,他知道未來迷霧,自己是天外來客,一切搖擺不定。要對所有人保持戒心,不能相信。
可他也深刻的明白,蘭橋已經和這個世界產生了微弱的、但密不可分的聯繫,而這個聯繫只來源於身邊的這個人。
「蕭以白啊,你能不能和我說一說,柚白......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揚起的側臉帶著好看的弧度,眼睛裡都是細碎的光點,「你,又是什麼樣的人?」
第20章 留下
「我們也許不是世俗意義的正常人。」
蕭以白手伸進口袋,煙盒裡抽出細長的煙,他點菸的動作像很利落,火光一閃而過,瀰漫的煙霧一瞬而散。
「抱歉。」他點菸太過慣性,大腦沒跟上動作,「我現在掐掉。」
「不用。」蘭橋按住他,眼裡有些意外,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蕭以白抽菸,「挺、挺好。」
這個人不太禮貌,脾氣也怪,除了皮囊好,實在不算個好相處的人,但是蘭橋還是第一次發覺。蕭以白......好像也是個孤獨的人,像他知道的老電影、流浪的詩人,這世間孑然一個,只為了等待著什麼。
蘭橋看迷了眼,然後聽到蕭以白說:「早知道你不怕煙味,就不忍了,那以後你適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