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誰在乎?這不是很正常嗎?」蘭橋攤手,「我又不需要別人來認可什麼,找個班上順便是自己喜歡和擅長的事罷了,當愛豆練習生和當鋼琴老師,沒差別啦。至於陪襯嘛......」
他吐吐舌頭,有些壓不住的得意:「誰知道呢?沒有一次站中心位的機會,我也會是最亮眼的那個。你忘啦,我有金手指哎,這方面我可是拉滿血條的!」
可他從沒懈怠過一次練習,得天獨厚,仍舊努力。
是啊。多正常,這本來是最正常的事,可為什麼在這個世界,反而成為了特例。而不正常的利益驅逐,反而成為了常態。
蕭以白輕笑,只覺得自己也被荼毒得,不太正常了。
蘭橋稍微整理,忽然想起來什麼:「對了,那個、那個監控里的人,是小時候......」
「嗯。」蕭以白點頭,「此外,我特意去見了陸雪行的父親陸文斌,他提供了一些和嫌疑犯聯絡的線索,警方正在追查。」
蘭橋反應過來:「所以當初拐走你和柚白的犯罪嫌疑人,一直都沒抓到?」
室內短暫沉默,而後蕭以白開口,有濃濃的挫敗和憤恨意:「是,整整十六年。我記得路,記得關我和柚白的地方,可等我們往回找,竟然連房子都沒剩下。那時我就懷疑,這是團伙組織,反偵察能力一流,能處理得這麼幹淨,不會是一時起意。」
「所以我後來創立了搖籃曲基金會,想......」蕭以白陡然沉默下來。
他想抓到那群人,想將害死母親的兇手繩之以法,可他這十五年幫了無數人也抓了無數人,卻從找不到自己的執恨。
眼看時間如流水。
「所以,《保留心動》里那個人口拐賣的支線劇情。」蘭橋打斷他,恍然大悟,「蕭以白,你真的是......」
蕭以白卻仍是扶著自己的額頭,好似在思考什麼:「嗯,T2的前身就是犯罪甄別。」
他將這些能夠為人稱頌的事說得如此平淡,蘭橋目光呆怔,心裡想什麼也就直接說出來:「你,你很厲害。」
蕭以白沒有因為一句誇讚和崇拜有什麼動搖,他自嘲地搖頭:「我倒是很希望在你心裡的形象能正面一些,但很抱歉,我不是。」
他只是不能去做創造規則或執行刑罰的人,因而只能在現有的律法之下,發泄憤怒。
大慈善家,大善人。這種話他聽來不痛不癢,不會覺得得意,更不會覺得羞恥,某種意義上他確實做了許多好事,但時間一到,他所求的正義若仍未降臨。
蕭以白很明白,他會踐行自己十二歲時說的話。
大惡人?大善人?也不過一字之差。
壓在心底太多年的惡魔止不住地向上攀爬,纏繞著頭顱疼痛的神經,蕭以白雖然從不懷疑自己,但對未來一樣無法掌控,如果最終他什麼都得不到,那就一起......
「可你就是個大好人啊。」蘭橋急切地湊到他眼前,「如果不是你,我想不到別人遇上了這麼奇怪的我,還會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