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難得沒和他貧嘴:「老陳也在島上。」
「是我們倆?」
這回沈幸沒忍住翻了白眼:「你有沒有想過,他三年沒動,其一是躲通緝,其二可能是因為沒意思。你仔細想想,對於夢冬那種瘋子來說,老蕭的不正常就是他的快樂,他這三年裡最不正常的是什麼?是從於清口裡知道蕭以白上了一個選秀節目,那他上這個節目是為了什麼?」
「是......」慕奕華心頭一跳。
現在是節目第一次公開亮相的直播舞台,雖然他們現在手上一堆事,但是沈幸的平板還看著直播。
「下一組!是我們Wendy導師的第一組《懸月》!」
二人被裡面的音樂聲吸引,情不自禁看向屏幕。
相比起後面的公演,現在的舞台可以算得上簡陋,《懸月》的舞美就只有一個巨大的月亮燈,八個人的剪影出現在鏡頭中。
先動起來的是中間的那一個,沒有任何音樂,只有流水音效的寂靜舞台上,那個纖長的身影伸長了手,月下緩緩舒展著四肢,連腰都變成一彎,像即將引吭高昂的白鷺,將夜幕撕下,迎來月的升起。
慕奕華受到了衝擊。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身體可以這麼美,穿得整整齊齊,也沒有多少動作,緩慢的挽水下腰後,就引來了前奏的鋼琴音。
正面舞台光驟亮,蘭橋的白髮編成長辮,跟著身體的下彎落到地上,又在利落的回神時垂到胸前。
他的造型比起平時並沒有多大改變,妝造師看著鏡子裡的少年沉默了十分鐘,然後放棄了原本的造型設計。
蘭橋只是這樣坐在那裡,就已經很像空懸的明月了。
可就是這樣和平時沒什麼太大差別的模樣,讓所有人屏住呼吸,他退到後面,將舞台交給第一個唱歌的選手,如同月落。
慕奕華頭昏腦漲:「完了,他要火了。」
沈幸欣賞能力一般,但在這麼煩躁的時候竟然也抽出空來深深認同了慕奕華的話。
什麼是舞台上天生的明星?這就是。
「媽的,於夢冬是不是......」
他即將出口的話,淹沒在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里,慕奕華回過神來,先接了電話。
「慕奕華!不好了,有大批觀眾舉報我們刷票,現在投票通道被強行終止了!」陳雨井聲音帶著喘息,他一向沉穩,少有這麼急的時候。
慕奕華驚訝:「什麼?我們?刷票?開什麼國際玩笑?刷的誰?」
陳雨井看著因為進入國家網信監查程序的網頁,捏緊鼻樑:「蘭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