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霆被嚇了一跳,但心裡卻升起暢快來:「我是犯過錯,賭債我也早就還清了。可是作為你們的父親,我沒有虧待過孩子。你再怎麼恨我,也改變不了我們血脈相連的事實。」
他知道自己拿捏住了這個聰明又狠絕的孩子,就算發現他賭博又怎麼樣?以蕭以白對他的仇恨程度,真的有關鍵證據,不會讓他從監獄裡出來。
「我有一個月的觀察期,很多人都看到我跟你回了家,蕭以白,你想弄死我,就先讓自己陪葬。」蕭霆詭異地笑,「那麼柚白怎麼辦呢?」
蕭以白風雨飄搖的內心這一刻冷靜了下來。
「原來這是你的打算。」蕭以白喃喃,「你知道我不會讓柚白和你見面,就像很多年前我把她藏起來一樣,所以只要我們分開,於夢冬就能抓到她。」
蕭霆一怔:「你說什麼?」
「他許諾了你什麼?或者威脅了你什麼?賭債名單還是一份償還公證?公證時間......在媽媽意外之前?」蕭以白沒忍住笑了,「蕭霆,你在裡面太久了,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柚白了。」
蕭霆瞪大眼睛看著他。
「你最好祈禱,他們,不會有一點事。」
「沒事,別怕。」蘭橋把蕭柚白擋在身後,緊緊握著她的手,他們的太陽穴上都貼著什麼東西,「哥哥一會兒就來找我們。」
女孩子睜著眼睛,在黑暗裡比手勢蘭橋也看不清楚。
索性就放棄。
想到他們兄妹兩個曾經被關在黑屋子裡很久,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蘭橋心裡的緊張勝過了突然意外的恐懼。
只是回憶一下柚白曾經崩潰過,蘭橋就憤怒。一個害怕和世界產生過多聯繫的自閉症患者,為什麼總有人想要把她從殼裡拉出來?
他把蕭柚白嚴實壓在身後,另一隻手拳頭握緊,別讓他知道是誰......
蕭柚白任由蘭橋握住他的手,開始是有些情緒不穩定,被蘭橋握住了手以後,卻意外地平靜下來。
她得到過這樣的保護,被一個懷抱溫暖這麼多年。蕭柚白還有閒情比劃了一下他們身量的差距,心裡很是遺憾和惋惜。
長得太大隻,生理又變成了同齡人,她已經沒辦法把自己塞進蘭橋懷裡了。
門突然被打開,外面微弱的光照亮一個男人的身影。
蘭橋下意識繃緊全身的肌肉,牢牢護住蕭柚白,他伸手去拆頭上貼的東西,感覺到輕微的刺痛。
「最好不要,人的四種腦波在特定的環境刺激下,頻率變動會影響大腦神經,這個東西擅自拆掉的話,可能會變痴傻,可能會深度睡眠,可能神經受損變成......植物人哦。」
蘭橋手一頓,望向聲音來源。
「呵。」一聲帶著疑惑意味的輕笑在面前泛起,蘭橋看到一張和於清七分相似的臉,「你為什麼不哭也不尖叫啊?」
他伸手指著後面的蕭柚白,又問了一次:「你不害怕嗎?我是那個黑了你電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