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挪動著上前,舔了舔蕭以白的手心,而後哼出聲音,像在哭。蕭以白也沒嫌棄它的髒污,怕狗狗應激,只能克制地摸著它的臉和頭,一聲一聲喊。
蘭橋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認識元寶。
蕭柚白和他說過,小元寶的名字來自於以前的元寶,那條狗狗為了保護他們兄妹倆受傷,又因為吃過苦,一共才活了十年。
所以苦是,流浪了很久找回來?
「天,小可憐。」蘭橋心裡心疼,忍不住上手摸它。
元寶卻因為陌生人靠近應激,忽然跳起來撲向人,蘭橋沒注意竟然被它撲倒在地。
「元寶!不可以!」蕭以白驚呼,趕緊制止還想下嘴的狗狗,他去扶蘭橋,蘭橋擺手稱沒事。
「別嚇著它,這要是跑了就很難再找回來了。」蘭橋捂著額頭坐起來,反而安慰蕭以白,「快,帶它回家。」
蕭以白只得聽他的,先把已經瑟瑟發抖的元寶抱在懷裡,然後目不轉睛地看著蘭橋。
蘭橋手放下來,感覺額頭火辣辣的,但也沒太在意:「走吧。」
「破了,見血了。」
那張瓷白的臉上驟然添了明顯的痕跡,像玉石里有名的飄紅。元寶抓破的地方滲出血珠,看著有些嚴重。
「你、你需要打針。」
蘭橋反應過來,心裡靠了好大一聲。
他在異時空過的生日,沒能去看銀杏,反而遮遮掩掩地去了急救防疫站。
而且因為他昨天寒風裡等了蕭以白太久,感冒發熱又一起到來,醫護看他臉色都不正常了,竟然也沒登記身份信息,趕緊給掛上了水。
最後花了兩千塊,並且還得連著打一個月的狂犬疫苗,蘭橋心在滴血,本就窮困的家庭雪上加霜。
蘭橋心塞躺在病床上,他這才好了幾天啊,怎麼這麼容易又生病?而且他好累,感覺睡下去就不會醒來一樣,那種疲乏和虛無感,拉扯著蘭橋。
這身體,不對勁啊。
是不是預示著......他在這裡能待的時間,是有限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消失?
那、那蕭以白和蕭柚白怎麼辦?這個往復的記憶到底要怎麼脫離?
迷糊間,蘭橋聽到隔壁床的阿姨說話,講的八卦是昨天一個小孩要送自己父親坐牢的事,把一家子老人氣進了醫院。
可是這裡離停雲橋兩個社區,還是顧秋白曾經工作的區域。
蘭橋目光微動,佯裝睏乏然後繼續聽。
原來是那兩個老人故意這樣,想利用人言綁架蕭以白,故意選的這裡,就是想用顧女士身前的關係影響孩子。
蘭橋咬咬嘴唇,溫和可愛地問:「請問,阿姨們是在哪裡聽說的啊?」
趁蕭以白去帶元寶看獸醫的空擋,蘭橋停了針水,靠美色借來了護士小姐姐的大外套和帽子,藏好自己的頭髮,去了隔壁的社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