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不見了?他回家了嗎?」他扯扯嘴角,甚至拉出笑容來,「他是不是生氣了?如果我沒有想送走他和柚白,就不會被劫持,你們不知道我家裡的密碼,找不到是正常的。」
慕奕華微微睜大眼睛,沒想到蕭以白是這個反應,竟然沒聽懂他說的話。
「老蕭,不是......」
「肯定是生我的氣了。」蕭以白推開他的手,跌跌撞撞站起來,「我要回家,我去找他。」
「老蕭!」沈幸一步站到他面前,幾乎是在怒吼,「不見的意思就是他憑空消失了!就在我們都來看你的那幾分鐘,蘭橋從他躺的全息艙里消失了!他的身份,我們都知道了......老蕭,監控、指紋、足跡、DNA,全都沒有了,我、我們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最後,沈幸頹然地靠著牆:「是我們弄丟了蘭橋,你、你怪我們吧。」
消失。
這兩個字仿佛一個詛咒,牢牢困住蕭以白。
他推開沈幸,固執地要走:「不會的,他答應過我,只要我聽話,就會再見面,然後再也不會離開我。」
蘭橋一直都說話算話,他已經很努力地重新來到自己身邊了。
承諾已經實現一半了。
「把我、名下所有財產,所有都轉到蘭橋名下。」蕭以白看到自己床頭的手機,拿出來顫抖著操作,聲音也開始發抖,臉上都是眼裡,「能留下的,能留下的對嗎?我愛他,我不能沒有他。」
「你冷靜點!」陳雨井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試圖按住他的手機,被他這樣木訥的哭怔住,「先養好身體才能去找他,我們現在都在努力......老蕭!」
「蕭以白!」
「嗚嗚嗚!」
陳雨井認識的蕭以白,天大的事落在面前,最多皺皺眉頭。
同寢室四年,被頭疼和噩夢折磨的時候,都沒有動靜。
他不會哭,也鮮少笑,蕭以白從來不是高冷,只是像一個走劇情完成成長的角色,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與事件線無關的東西他都不會去參與。
這樣活得像機器一樣的人,先是無知覺的笑,又是無知覺的哭,說著胡話,衝動著做事。
最後,吐了血。
有人言語匱乏,愛卻逾心越肺。
他們三個人嚇了個半死,蕭柚白更是驚魂難定,撲到他懷裡嗚嗚嗚地哭。
——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從你生命里,消失。
——就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等你回家。
蕭以白整個人失去力氣,如圖被掏空一般重重跌在地上。
「蕭以白,你又不聽話啦?」
少年忽然憑空出現,笑著蹲在他面前:「你要去哪裡啊?不是說等我回家嗎?那些房產啊股票啊存款啊......那是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