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伸開雙手,抱住面前落寞的青年的腦袋,輕輕道:「不害怕。」
「為什麼?」
稱職的小貓感到困惑:「門關著,他們進不來。」
青年問:「如果門被打開呢?」
小貓認真說:「我會跑。」
青年就不說話了,他被小貓抱在懷裡,像在互相取暖。
他忽然有一瞬間不想動彈,如果這個古怪的少年稍微懂點人性,大約能看出他的疲倦,可是他沒有。
這隻無情的小貓,僅僅給予半小時溫暖的懷抱,就理所當然道:「餓了。」
為小貓效勞是人類的榮譽。
青年起身,去廚房忙碌前,將買來的糖人遞給少年。
「這是什麼?」小貓問。
「糖人。」
小貓接過,沒有說話。
齊延去廚房準備晚餐,做到半路上,看見少年站在廚房門口。
他靜靜望著他,手中拿著糖人。
身後的尾巴垂落,溫和得抬起頭:「我試過了,還是不喜歡。」
濕漉漉的小貓被咬掉了一隻耳朵,掛在上面,閃著晶瑩的光亮。
「你要吃嗎?」
小貓很雙標,自己不喜歡,也不想要浪費,就給照顧他的主人。
齊延目光移到糖人小貓,幾秒後又移開。
「……好。」
奇怪。
小貓歪著腦袋。
新主人很古怪,身上總是紅紅的。
之前的是眼睛,現在……是耳朵。
齊延認為不能這樣下去。
難得的周末,他預備帶上小貓外出,見一見尋常的人。
小貓本不該是小貓,他的本體還是人,一個正常的人類,自然不能當成貓來養。
儘管圈禁淡漠了少年的人性,但那和生病是一個道理,總會痊癒的。
至少,齊延是如此認為的。
他翻找書本,尋找本市旅遊報刊,終於尋到一個適合的場所。
海洋館。
安靜,昏暗,不至於令小貓應激的場所。
地方也偏僻,即便是周末,也不會有太多人。
他打算帶著少年出行,在夜晚詢問他的意見,理所當然得到了否定。
一個帶有強烈情緒的否定。
小貓的尾巴搖起來,近乎要豎起來,他罕見得正視青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