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相本就反覆無常,需要精心照顧,您先前說他睡眠不規律,常常通宵少覺,吃了藥也不見效,還給自己強壓的工作,又把自己關在家裡不輕易出門。」醫生嘆了口氣,「這些都是加重病情的行為,更別說病人受了大刺激。他的求死欲比求生欲更強,我們現在可以用點滴幫他補充營養,維持各項正常,但要不要醒過來,還是得看病人自己……」
醫生竭盡全力救人的前提是病人自己也有求生欲,若是一心想死,沒有人能爭得過閻王。
牧靳呈沉默片刻,問道:「我抱著他的時候,他會睡得很安穩,這是不是代表並非全無求生意識?」
醫生給不出準確答案,「也許是的,他心裡很依賴你才會這樣。病人現在昏迷著,無法準確了解他的想法,只能勉強從反應推斷。若是想控制病情,還是得儘快讓他甦醒,一邊使用藥物一邊進行心理輔導。」
牧靳呈頷首,醫生們陸續退出去,盧召也很有眼力見兒的跟著離開。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檢測心跳的儀器滴滴的聲音。
牧靳呈坐在楊意心床邊,沉沉的視線從他已經說不上漂亮的臉移到枯瘦的手臂上,手背青白,皮膚薄得能看清血管。
他握上楊意心的手,蓋著厚厚的被子仍是一片冰涼的。
牧靳呈眉心微蹙,手掌攏著楊意心,用自己的體溫讓他回溫。
楊意心在床上躺了三天,滴食未進全靠液體保著,之前把牧靳呈關在家裡的時候臉頰還圓圓的,看上去有些肉感,可現在下巴明顯發尖,嘴唇乾燥起皮,瘦了一圈兒又一圈兒。
牧靳呈閉了閉眼,難掩心中的煩亂。
很早他就知道楊意心別的本事沒有,把自己搞死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人都在醫院了,幾千上萬塊的營養品天天輸著都沒用。
受盡折磨的是牧靳呈,到最後被綁在工作間讓他為所欲為的也是牧靳呈。
可如今牧靳呈的傷都快好了,楊意心卻一蹶不振,陷入無盡的夢魘沼澤,讓牧靳呈每天都在和閻王搶人。
牧靳呈有自己的工作,之前堆積一個月的事情等著他解決,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在楊意心身邊,更不可能每次楊意心出現危險的時候都能及時趕到。
他扯了扯領帶,解開兩顆領口扣子,再睜眼時眸子湧上幾分猩紅,俯身重重地啃噬著楊意心蒼白乾燥的嘴,舌頭沾濕了唇瓣,蹂躪出幾分紅。
牧靳呈不管是否會讓楊意心窒息,捏著他的下頜,強勢地頂進舌頭,在楊意心的嘴裡嘗到了久未進食的苦澀。
點滴裡面有適量的安眠成分,楊意心睡得很死,像個植物人一樣任由牧靳呈折騰給不出任何反應。
分明幾天前他還能說能笑,若是清醒著被牧靳呈親吻,只怕興奮的一晚上睡不著,纏著牧靳呈做 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