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南虛虛靠著牆,雙手抱臂,看見季楠那個不值錢的樣子就無語,對著他的背影翻了個結結實實的白眼。
「沒事,」楊重鏡聲音淡淡,甚至還笑了一下,說:「您和白總慢慢聊。」
他說完就要走,被季楠死死拉住,力道大的要命,連楊重鏡這種向來能忍疼的人,都沒忍住皺了眉。
「不是,我跟他沒什麼聊的。」季楠跟白以南不同,他在楊重鏡這裡向來不要面子,生怕對方誤會一星半點,把關係撇得乾乾淨淨:「哥哥,你別誤會我。」
「季總說笑了,沒什麼誤會的。」楊重鏡被拉的被迫轉身,他停下步子,對上季楠略帶焦急的眸子,說:「現在很晚了,休息吧。」
講真的,這個場景說不出來的戲劇化,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拍什麼三角虐戀電視劇,大晚上在酒店拉拉扯扯,傳出去都能上熱點新聞。
"……那你來找我,沒有什麼事情嗎?"
季楠頓了頓,慢半拍地低下頭,鬆開抓著楊重鏡的那隻手,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過激,緩和語調,說:「總得把事情辦了再走吧。」
「……」
楊重鏡被季楠拉的沒辦法,沉默少時,抿抿唇,還是說:「我落了東西,回來拿。」
「不方便就算了,我明天再過來。」楊重鏡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
「方便,方便的。」季楠低垂著的眼一瞬間亮起來,他唇角揚著,連忙把身後的門拉的更開,側身給楊重鏡讓路,生怕自己慢了一點,楊重鏡就要反悔,不進去了似的。
白以南聽的直翻白眼,一個接一個,氣的一口氣都喘不上來,有一種自己親手養的白菜上趕著讓豬拱的窒息。
他沒忍住,越想越覺得楊重鏡裝的一手好綠茶,還知道以退為進,好一手釣魚的招數。
也就季楠這傻子,被人釣成翹嘴都不知道,樂顛顛的。
氣死他!
白以南狠狠握拳,眼神里的怨念透過空氣傳過去。
這是要氣死他!
楊重鏡像是察覺到白以南的注視,他扭過頭,近乎淡薄地和他對視。
很短的兩秒,但白以南就是覺得,這眼神里充滿挑釁。
楊重鏡勾了勾嘴角,沒再分給白以南更多眼神,扭回頭去,留下白以南一個人在空中凌亂。
白以南幾乎不敢置信,他抱著的雙臂都放下來,嘴巴張開,硬生生氣笑了。
他沒看錯吧?楊重鏡是在跟他笑吧?那算什麼意思?勝利者的微笑嗎?
但他怎麼想的,顯然並不重要。
楊重鏡一出現,季楠就無暇管其他了。他跟在人身後,眼巴巴地看著,也不敢搭話,怕一個不小心,就再次將人氣跑。
「喝藥了嗎?」
反而是楊重鏡先開了口,他蹲下身,在原來他的床位旁,拉開床頭櫃,搜尋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