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只是用濕漉漉的雙眼注視著楊重鏡的臉,裡面的目光虔誠又真摯,是乾淨的,純粹的,裡頭清晰地照出楊重鏡的倒影,沒有絲毫一丁點雜質。
楊重鏡淡淡笑了,似乎對季楠這樣的反應並不滿意。他卡住對方軟肋的手掌微停,辨不清情緒喜怒的,眸子也暗沉,問:「討厭我這樣,是嗎?」
季楠身子撐在楊重鏡的身上,長發垂下去,被他攬到右邊一側。
他聞言終於有了反應,很親昵地蹭了一下楊重鏡的手腕內側,再次露出那種讓人心軟的笑容,牛頭不對馬嘴地問:「哥哥,你知道我做飯的時候,和你說的話是什麼嗎?」
楊重鏡黯黑的瞳仁微微一動,還是順著季楠的話說了下去。他問:「什麼?」
「油煙機太吵了,所以你沒有聽清。」季楠用一種依賴且信任的姿態,自顧自地說著:「我本來想,如果你沒有聽見的話,那就算了。」
「因為哥哥看上去,好像也不是很想知道我說了什麼。」
說到這裡,季楠又流露出一點不自覺的委屈,好像對此不滿已久。楊重鏡心跳也跟著漏了一拍,他喉結滾動一下,有些狼狽地別過頭,有點後悔自己接下去這個話題了。
但是季楠卻像是感覺不到,那點委屈很快煙消雲散,唇角又重新勾起來。
他用那對濕漉的,滿含眷戀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楊重鏡,低聲說:「可我想,我還是得說給你聽。」
「我說的是,你可以管我。」
楊重鏡的手微微鬆開了,但季楠抬起手,微微低著頭,將頭髮撩開,露出自己修長白皙的脖頸。
他抓住楊重鏡泄了力的那隻手,以一種臣服的姿態,彎下了自己的身子,重複道:「你可以管我,怎麼樣都可以。」
第60章 「我想吻你。」
楊重鏡被季楠壓得身子後仰,喉結暴露在空氣中,無助地滑動兩下。
他不受控地喘出聲,骨節分明的手按著凳子邊緣,手腕的青筋微微繃起,泛出用力的白,渾身每一寸肌肉都跟著緊繃起來。
鼻尖相抵的距離格外近,眼神交纏的好幾個瞬間,季楠都生出一種吻下去的衝動。楊重鏡雙肩因為用力而收緊,上半身也跟著坐直。他什麼都沒說,眼神卻直白的帶著欲望,像是要活生生將面前這個人拆吃入腹。
剛剛洗完澡,他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清香,寬大的睡衣也因為這樣的動作跟著滑落,露出大半個肩窩。
季楠自然地攬住楊重鏡的腰,另一隻手不太用力,順勢搭在對方的左肩。他抽了下鼻子,輕輕嗅了嗅,聲音因為忍耐而變得有點啞:「哥哥,你身上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