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近了,分不清是誰先靠近的誰,接吻是一件太水到渠成的事。
沒什麼溫情可言,較上勁一般地交換唾液,舌唇糾纏廝磨,衝動上頭的時刻,楊重鏡甚至更加產生了點別樣的刺激來。
他低喘一聲,用指腹抹去唇角不知道是誰的血跡,啞聲及時叫停:「楠楠。」
季楠眼角的紅還沒有褪完全,染上渴望的時候,整個人都透出潮紅的濕潤。骨子裡說不出的媚,每一個眼神都惹人失控。
他微微張著唇,髮絲因為剛剛的動作而有些亂,散在敞開的鎖骨,蒸騰而上的,從骨子裡透出慾念。
「你好兇啊,哥哥。」
季楠單手撐著座椅,借力將上半身撐起來,他朝楊重鏡的肩膀靠過去,額頭抵著突出的肩胛骨,用手指去勾對方的手,輕聲說:「會不會有人在外面看我們。」
「不會,」楊重鏡閉了下眼,被季楠勾住的手指觸電一般抽了回來。他額角跳了跳,說:「是單面的玻璃。」
「……我送你回家。」
「應該不太行,」季楠稍稍歪著頭,有點狐狸樣的狡黠笑意,拉長語調,慢吞吞說:「白以南這會兒在我家呢。」
「哥哥,」他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會兒又恢復正常,用一貫黏膩的語調,要笑不笑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說:「我這樣,好像影響不太好。」
楊重鏡舔了下被咬破的唇,帶點輕微的刺痛。
他抽空橫了一眼季楠手指所指的地方,語調平淡:「為什麼不好?」
季楠被問住了。
他頓了頓,眼睛裡的笑意更深些許,「啊」了一聲,想起什麼似的:「哥哥,所以你早上真的是故意的嗎?」
「什麼?」
「解開我的扣子,是因為知道他會來。」季楠心情很好地回答,道:「我還以為我想多了。」
楊重鏡沒有否認,沒吭聲,隨季楠去了。
只是耳垂不知是因為方才季楠的舔舐,還是因為小心思被戳穿,泛出鮮血般的紅,遲遲沒有消退。
天快要黑了,街道兩旁的路燈依次亮起來,泛出橙黃的光線。
樓道里半暗不暗的,昏黑色的,讓人聯想到古早的黑白電影,帶著細微的噪點和雜音。
鑰匙碰撞的金屬響動窸窸窣窣的,停了幾秒,最後又沒了動靜。
「你的手……是不是疼?」
楊重鏡身後抵著冰涼的牆面,下頜微微上仰,脆弱的喉結暴露在空氣中,無力地上下滑動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