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重鏡搖了下頭,嗓音帶著使用過度的沙啞。
他剛要說話,才發現自己無法出聲,清了清嗓子,隨後才開口:「公司有什麼事嗎?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哥哥,你真冷漠。」季楠不滿,撇了下嘴,眼巴巴地看著楊重鏡,嘟囔道:「我們現在是蜜月期呢,怎麼一開口就是工作。你不該關心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嗎?」
楊重鏡被季楠誇張的演技逗得想笑。
也的確笑了,他抬手捏了下季楠嘟起來的臉,問:「那楠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哄小孩一樣的語氣,拖長了尾音。雖然按常理來說,楊重鏡想,比起季楠,不舒服的更應該是自己。
不過跟季楠有什麼好計較的,一個沒長大的小公主,楊重鏡巴不得他朝自己撒一輩子嬌。
季楠身心愉悅,連帶著前兩天還蒼白的臉此刻都透著紅潤,像是滋補了什麼,整個人都容光煥發起來。
他反握住楊重鏡捏自己臉的手,舌尖靈活地舔了一下,唇角的濕潤反著光,莫名有點澀.情。
「沒有不舒服,」季楠身上裹著浴袍,但假髮依舊沒摘,扎在鎖骨一側,偶像包袱極其重:「哥哥不是說要在這裡玩嗎?我剛剛查了幾個攻略,我們一起看看,好不好?」
雖是詢問,姿態卻是理所應當,已經拉著人往沙發上躺,很乖巧地窩在楊重鏡懷裡,如同終於找到歸屬的,心安的流浪貓。
「什麼時候下的雪,我們回來的時候還是晴天。」
楊重鏡有一下沒一下地順季楠的毛,覺得假髮的手感終究比不上原生的毛髮,順嘴說:「現在太晚了,明天去看雪,怎麼樣?」
他笑了一下,眉眼間儘是饜足,透出股少見的慵懶,回憶什麼一樣:「我跟你表白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雪,還記不記得,寶貝。」
「當然記得。」季楠哼哼,求夸似的,音調高起來,炫耀一樣:「和你有關係的,我都記得。你都沒有給我送花,那還是我第一次碰見沒有花的表白——」
楊重鏡罕見地說不出話,他一時失語,試圖反駁:「我準備了,只是還沒拿出來。」
季楠自有自的說法:「好大一束紅玫瑰,是不是?我看到的時候,都已經是第二天了,那不算的。」
「又要說我土了,」楊重鏡敗下陣來,唇角的弧度卻怎麼也落不下來,說:「我只是覺得紅玫瑰很適合你。」
季楠的衣服大多數是白色,簡單也乾淨。美人也確實不需要靠繁複的服裝來點綴,披個麻袋都好看。
但一如楊重鏡說的,比起季楠身上清冷的破碎,他更想要看到擁有鮮活生命力,熱烈也張揚的季楠。